一般跑出了院门。
柳白来到李陵韶经常改奏折的书房时,她人已经不在了,只能转去她住的栖凤宫——一个满眼是假山假水的,连花都像是假的,如同木雕后再涂抹上从草木上挤出的颜料。
她到的时候,李陵韶正在吃着饭,没有满汉全席,只是一桌子精致的小碗菜,桌上没有咸牛肉,没有炒香的花生,香淳的美酒就更不用提了,一桌子菜,只有鱼汤能适合在喝酒的时候配一配。
所以她很不喜欢和她一起吃饭。
“带回来个人,你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是你要找的。”
柳白没有坐下,站着说完话。她本没有在这儿多呆的打算,以往她都在湖上的长心亭里练剑,很少会到她的寝宫。
“一会儿去看看吧,”李陵韶坐着随意的拨拨小碗里的素菜,细而长的药味冲淡了她的食欲。
李陵韶放下筷子,用手在鼻子用扇了扇,戏谑于她:“你终于把身子喝坏了,改喝药了吗?”
柳白自然不愿被这徒弟这么调笑,反呛回去:“学了这么多年,本事没学多少,鼻子倒是挺灵。”习剑修气的人五官都会比旁人灵敏一些,只是这个特点在李陵韶身上展现的特别突出一些。
“还有这个。”
柳白丢出怀里的断簪,清白透亮的断簪落在软黄木桌上,嗑出一声沉闷的响。
簪子很熟悉,在她头上放了十四年,她再熟悉不过了。
没有惊喜,没有激动,只是一点高兴。她对当年那个帮自己的小孩愧疚许多年,现在人找到了,像是孤寂的海面上起了春风,把她沉积的愧疚吹得一干二净。
桌上的菜被丢下了,她唯一一次没把饭干干净净吃完。
柳白带着她一路小走一路说话。
“他长得好,跟城里几个女孩子苟合在一块,被人养着,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李陵韶莫名有些失望,她希望那个同自己共过患难的人是自立而干净的,起码不用靠女人养活。
“人残了,新伤加旧疾,左腿废了。”
“御医治不好吗?”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些。
“寻常的法子是治不了的,我倒是有个方子。”
柳白背着手回头望了她一眼,嘴角咧开一个微小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李陵韶也停下来,对着她板起了冷脸:“他救过我,你也别在他身上动什么坏心思。”
“如果是他自己愿意呢?”
“他!……”
李陵韶不敢笃定,顿时止住下面的话。
是啊,人心难测,那个女子能嫌弃自己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呢?
“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李陵韶主动走上前,从她的身旁走过。
“他可是北狄那位生死不明的皇子,身份可尊贵了,我用他,你以后再便也不用陪我练。”
李陵韶停步回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不必我多说。”
柳白本来也没想藏着掖着,把话摊在明面上,直接跟她说个清楚。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北狄皇室的人。”
李陵韶一向平稳温和,但这句却带着三分火气。
她倒是好久不见这徒弟动肝火,不惧反笑:“看出来的。”
李陵韶不屑地呵了她一声。
“记得当年我说北狄是你的,你的表情和回答,倒是和现在如出一辙。”
诚然,幼年自己失势无利时,是她毅然地推拒了其它三位权势在手的三个皇弟的盛邀,站在了自己这边。
“你查……”
“不用查,不论是与不是,对他而言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若是不答应,你也不能强迫他!”
“我让你在旁边听着,这总行了吧。”
她的一番话让李陵韶哑口无言,真是有理有节有据。
就是无情,她很不高兴!
四目相对,李陵韶有些怄气,气闷地看她眼,转身向原来的方向继续走。
第五章 【交易二】
梦是甜的,皇姐来接他回家了。
高低起伏的草原,远处一个山丘,近处一个小草坡,远方牛羊懒洋洋地吃着鲜嫩可爱的牧草,时不时高兴的叫唤几声。皇姐就那样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挥舞马鞭,教他如何在滩边起火烤鱼。
草映斜阳天接水,芳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