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鼻息,没有任何热气呼出的迹象。
不等桑榆从惊恐中回过神,弄婆便将婴儿举过头顶,沾满羊水的婴儿身上闪出微弱的光芒,身体慢慢化作了光点,自消散了。
桑榆吞咽口水,对这一此还有些难以置信。
这时弄婆右手直戳进自已肋骨的位置,细长的手指穿透了身体,交接处透出细细微微的光茫。
弄婆将手一点点拿出来,一双秀气的小脚缓缓出现在眼前,等到人把手完全抽出,一个会哭会动的婴儿,也被捧在了手心里。
弄婆取过襁褓包起婴儿,对着外头大喊道:“皇上,皇后生了!是个小皇子!”
不可思议的一切让桑榆头脑发昏,木守知兴高采烈地跪了进来,大步走向那对“母子”。
“不是!”桑榆又惊又惧地要推开站在柳如似床前的弄婆,毫无意外的又扑了个空,重重的跌在地上。
等人猛的回头,眼前变化成了泉顶上的景色,一个熟悉的……“女人?”就站在他面前,笑而不露齿的与他对视。
桑榆站起身,细细端详着女人的脸,难免产生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脸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样,可不同的是,她是女人。
一袭轻纱白素衣将她的体线勾勒得十分完美,如瀑的长发整齐自然的下放,她比自已高挑不少,胸前还有显而易见的起伏。
“我的孩子~第一次见亲娘,不开心吗?”
桑榆迷糊了,等脑子转了转,问道:“你是梦里那个弄婆?”
“那可不是你做的梦哦~”女人走上前,提着他的手臂,将人拉起来,“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曾经发生过。”
桑榆一听,苦闷的神情化开来,无奈道:“看来我还是在梦里……”
“呵~”女人轻呵,一根手指放在他的手背上,指甲随意的向下一刮,肉茬儿下的手筋白生生的显露出来,一棱子刮下的肉还挂在手背之上。
剧烈的疼痛迸上脑顶,后背汗毛瞬间竖起,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声响,甚至连动都做不到,只能站着,忍受钻心的疼痛。
女人手指原路返回,再向上滑动,被刮伤的手背才恢愎如常。
伤口不见了,可切肉挖骨搬的痛苦仍然还在, 桑榆将手放在怀里捂着蹲下来,喉咙发出渗人的苦嚎。
过了好一会儿,手上的痛感才过去一些,桑榆嗓子喊哑了,黑黑的眼珠发起一点点蓝,一片片的红,而在意识到叫喊不能缓解痛苦之后,牙关也咬得紧紧的,豆大的眼泪早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梦里绝对不会有如此真实的切肤之痛,潄潄落下的清泪和余痛足以让人相信这一切。
“这滋味不好受吧?”女人似模似样的展出愁眉,蹲在他面前,扶上那张与自已如出一辙的脸,“你若是想好,刚才不过是前菜,接下来还要锥心抽筋,剥……”
桑榆已是惊弓之鸟,光是听前面几个字眼,已经捂住了耳朵,急喊道:“不要不要……”
女人看着眼前的人的反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你若是不想,倒还有最后一个法子。”女人抓住他捂住耳朵的手腕,向两旁拉去,“一个没有痛苦和鲜血的治法。”
桑榆闻言,果断抬头,啜上口气,眼巴巴地注视她。
女人展开笑言,手心向上,在他面前化出一柄透白的匕首,“你只需帮我杀一个人。”
桑榆不解。
女人补充道:“又或者说,帮我们杀一个人。”
第十九章【起端 二】
“杀人?”桑榆眼帘低下来,失落道,“我杀不了人,杀杀鱼宰宰鸡的倒还行。”
“哼~”女人哼笑一声,“自会有人助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到了时候,机会自然会有。为娘都已经替你把路铺好了~”
她把“为娘”二字咬得特别重,故意的要勾起他的好奇心。
桑榆满眼的疑惑,与她四目相对,“你……真是我娘?”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方才亲眼所见的一切,那我们便再来一回好了。”说罢,食指敲在他的才恢愎如初的手背上。
桑榆一急,猛的要将手抽出,同时嘴里喊道:“我信!我信!”
“这不就挺乖的嘛。”女人上前使手心从下巴处捧住“自已”惊恐的脸。
桑榆定定神,鼓起勇气,小心说:“你既然说是我娘,为何当年要将我送给别人养,而且……而且生出人的方式还……这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