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发现之后暂且不觉得有何不妥,还觉得有些困乏,躺好要继续睡。
且在几个呼吸后脑子清醒些,像是被敲了一记响钟,困意霎时无影无踪。
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姐姐抱着睡,让她看了去,那还不得让笑话死啊?
收鞘本就只长他几岁,可心性单纯,还有些小孩子的傻气,自已一直把她当个小妹妹看待。
如今这一闹——面子上很是过意不去!
桑榆干躺着,觉得糟糕透顶,背如有芒刺,狠不得大叫两声来排解心中的尴尬。
“哎!”
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两手捂在脸上,自欺欺人般排解着心里的郁闷。
以前被逼着和阮清睡在一起时候,也还严禁她和旁人说起,再且说,那时他也没啥朋友,红袖和花伶后知后觉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他,杨淑姐就更不必说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身边都是清一色的外人,这事要是被李陵韶也知道了……
桑榆越想越坏,于是又发出两声重叹。
而睡得差不多的虞源也有些醒意,被他这一吵,满以为是他不舒服,眉眼半睁半合地把下巴从人头上移下来,滑下些身子,与他平视。
虞源见人后捂着脸,担忧道:“桑榆,哪里不舒服?”挪开他捂脸的手。
手掌下覆盖的脸已有了些血色,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先前吃下的那棵血参丹起了用处。
“没事儿。”桑榆别别扭扭地转过脸,“皇姐睡好了?那我们快些起床吧。”右手撑在床上,准备起身。
他生怕收鞘还偷偷摸摸地在窗边偷着看他,好等见面之后好好笑话自已一顿。
“再睡一会儿~”虞源搭在他胸膛上的手暗暗用力,硬不让他起,压下人后甜腻地说一句:“我再打会盹~”
桑榆在她怀里左右晃晃,见她不愿,便借口道:“皇姐,都这时辰了,该吃饭的。”
虞源扭头望望窗外,乌云遍布的天上被风追着跑,根本分不清大概是什么时候。
她见此,回过头,不满道:“胡说!外头黑成这样,哪里知道是什么时辰?指不定只是下午,让皇姐再打会盹~”说罢,又往桑榆身上紧靠了些。
“皇姐——手手手!”桑榆装疼地喊几句。
虞源听得他那三声急喊,果真立起身,又把人扶起,握来他的左手,细心地瞧着,心疼道:“是压着了吗?”
“没有啊,没事儿的。”桑榆边偷笑边动动有些发僵的手指,坏笑道,“只是被压得久,有点麻而已。”
虞源松了口气,轻轻放下他的手,“那就好,还以为被弄着了。”
松开手后的虞源暼见了桑榆脸上得意的坏笑,眉间一皱,不满的砸砸嘴,“你是不是在骗皇姐?”
“没有啊!”桑榆收起脸上的笑意,假作认真地分辨道:“我又没喊手疼~是皇姐自已多想了。”
“嘶~”虞源抓开他的左手,掐住他腰间的软肉,“看你把不聪明都耍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不收拾你!”
桑榆被柳白那通药浴后残留下的敏感这起得了作用,这会痒得不行,挪着腰左右躲,但虞源的手就好似黏在身上的章鱼,怎么溜也甩不掉,笑得都快岔了气。
带着些肆无忌惮的笑声从房间里大开的窗口和窄小的门缝溜出来,给外边草地里的花花草草听了去,也给躲在门外的收鞘听了个干净。
她是看过自已家小姐留下的信才过来的。
小姐让自已护着她,可李陵韶又说他想要和自已皇姐回北狄,跑来想跟人问个清楚,竟能看到眼前这一幕……
这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自已一起觉得北狄的女帝属于是霸气外漏,不怒自威的人物,起码不会像是李陵韶,对身边的臣子都是客客气气的,显不出帝王的驾子,只是话却带着一些傲气。
今日一见——原来是个她也不过是个抱着小孩睡的小大人。
那小屁孩最近还都是充一副凡事都看得开的老头子样子,让他写个菜谱还拖三拖四的,这不,原形毕露了吧?
收鞘在门外偷着笑,怕被人发现,悄悄走开了,想要晚上再回来。
她前脚刚出门,屋里的桑榆就再也挺不住了。
因为药浴过的原因,虞源在肚子上挠出来的痒意变了味,身上有些不该有的悸动被人带了出来,实在是难以启齿。
奈何虞源对指间的软肉上瘾似的,任他怎么求饶也不肯住手,桑榆这会是真急了。
生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