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满意，本想在多说上几句，可怕虞源中途回来，也转了正题：“小姐在信上说去找个好地方练功，你知道是大概在哪里吗？”

“不知。”桑榆还是不敢生看她，不过这次是因为心虚，“她只说，想我和你能相互照顾下……”

“啊！你说这事儿啊。”收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不是要回北狄了吗？有你皇姐护着，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这样啊……”桑榆坐回椅子上，“那你要不要去北狄逛逛？”

收鞘转身坐在桌子，晃起腿：“北狄早些年都逛完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安心等小姐回来，顺便做点菜给清竹吃吧。”

她一想到他人走了，心中也是低落。许是因为菜谱还没有从他嘴里扣完，许是因为又少了个玩伴……

“嗯。”桑榆想到远去的柳白和面前被蒙在鼓里的收鞘，心中有些不忍。

“那以后要是遇着麻缠的事，记得来北狄找我。”

“有这句话，还算你识相。”收鞘滑下桌子，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得外面有人问候，不必想知是谁。

桑榆也听到外头的人请安，开口就要叫收鞘快些走，可等他回头时，人已经没影了。

他暗赞收鞘机灵，自已也麻溜地走去外边，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等她。

虞源脚下生风似的往里赶，望着从假山两边透出来的微弱烛光，笑意已溢上脸庞，晚上的凉风从她脸上刮过，似乎也变得暖洋洋的。

她绕过假山，一眼就见着了在门外等人的桑榆，笑意更为灿烂了些。

虞源清楚地记得——自打他懂事起，就已有了在自已晚归的夜等着她的习惯。

幼年那时是他对自已的依赖，那现在呢？现在他长大了，也还在等……

虞源停在阶下，痴痴地望一眼守在门口的桑榆，昏黄的烛光在他身后明暗不定，衬得他身形更为诱人。

这算是在等——意中人吧？

第五十一章 【盼归二】

桑榆望着在台阶下停住不走的虞源，问道：“皇姐，怎么不上来？”

清灵的嗓音将虞源从逐渐偏远的思绪中拉出来，她款步走上长着些许青苔的石阶，把人推回了房里。

桑榆在房中熟练地替她宽衣，随后转身到她身后，解开绾好的长发。

她则是腆着笑脸享受着桑榆在身边忙活的伺候。

在平日里，这些琐碎事，都是下边人伺候着做， 这时换了桑榆来，让她有种说不出满足，似空洞的树心，在某个春日发满了芽。

但这被渴求的欲念才被填满不久，猜疑和嫉妒便在半道上冲了出来。

虞源背对着正在后面把弄自已绾发的桑榆，冷不丁地叫他名字：“桑榆……”

他停下手，温柔道：“嗯？怎么了皇姐？可是头发扯痛了？”

“没有，还挺舒服的。”虞源想转过身，面对着面问他，可脚没扭过去，肩膀才稍微偏过少许，就让身后的桑榆给按正了。

“别动皇姐，”桑榆正弄着一难解之处，这流金竹钗捆住的头发太多，有一些陷进了竹身的细微处，“一会儿就好，很快的。”

被按正的虞源有些丧气，理了理思绪，才想好如何开口时，桑榆已经解开缠住的乱发，把金钗子放到桌面上。

虞源走到他跟前，小心询问道：“桑榆弄得真好……可是收养你的人教你做的这些吗？”

“有一些是她们教的，”桑榆回身正对着她，微笑道：“有些是我自个学会的。”

“那……”虞源顿顿气，“刚才那些……可是她们教的？”

桑榆没从她嘴里听到想要的夸赞 ，也不失望，边转身走向床边答到：“对啊！不然我哪里会扎那么长的头发。”皇姐的头发长到了腰间，又浓又黑，几乎要夸张到要两只手并用才能捧完。

他来到床边，扯平床下垫着的褥子，再拉过被子两角一扬一落，午睡时被她扯得一团糟乱的锦被就平平整整地覆在床上。

等一切完毕，桑榆伸着懒腰打个哈欠，隐隐觉得是哪里不对。

从被子落在床上的那一刻起，房间便没了声音，只有外头的晚风撞在还未安歇的花草树木上，发出点沙音。

桑榆奇怪地回望站在身后板着脸的虞源，这才惊觉自已似乎又说错了些话。

他一时也是为难，不知要如何跟她解释。

“皇姐。”桑榆走到她跟前，仰视她，低声道：“你又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