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他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只有门外两个人守着,终究不太放心;而相较之下,李陵韶那边更能让她安心。
桑榆捧起腰间的玉环瞧着问:“皇姐,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留个挂想,也给你防身用。日后回了北狄,那些当官的见了,都得对你客气些。”虞源同他坐下,率先起筷,催着他快点吃。
两人草草地用过饭,虞源就亲自把他送往昨天会餐的住宫外。
今天的雾气散得快,用过早膳的才不到半晌,原本看不清的远路已清晰可见,路边栽种的花草含满了水,一滴滴雾水汇集在叶片外,最后无声地滴落在草地上。
桑榆跟在她后头一路走,直到李陵韶的寝宫外面。但这次她并不想进去,怕见到李陵韶难免还要客套一番。于是就在门外叮嘱桑榆安心等着,自已处理完事就来见他。由此匆匆去了。
桑榆由人领进房内,到了她房外,见其门外大开,站在门外探进半个脑袋进去,好巧不巧地对上看向门外的李陵韶。
“干嘛偷偷摸摸地不进来?”李陵韶即刻从书桌上站起,放下手里没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的茶。
桑榆故作大方的进门,也不跟她客气,甚至有点兴师问罪的气势,“我只是看看你在干嘛,万一撞见你在行些不轨之事,那你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李陵韶听得这话如遭雷劈,身子定在原地,脚上如同被打进了一枚钉子,动弹不得。
虽然心中惊骇,但却不显在脸上,咽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朕哪里需要做什么不轨之事?”
“也是。”桑榆好像将她看得透透地,走到她跟前,脸上带着些嘲弄,行礼躬身地致歉,嘴上正经道:“陛下行事光明正大,是草民冒犯了。”
李陵韶还是一动不动,思绪烦乱。
昨天被桑榆抓过脚心,晚上不出已料地又陷入难眠之境,顺势回想起脚尖在他小腿上隔着亵衣打转的滑腻触感,还有隔着亵裤发出的温度,那口水就止不住地在嘴里生出来。
最后邪念上脑,冲动地出了门,就算没了保面子的折子也还是 跨着大步往桑榆那边赶,可惜到了原属于柳白的住宫,远远地瞧见一对“门神”守在桑榆院门外,只得悻悻而归,重回房中,靠着下午偷香时残留的感觉和独特的想像,稍稍解决了些。
如今他一进门不同寻常地出语相难,自已又做贼心虚,自然地将桑榆所说的不轨之事和她的行径联系起来。现在想来,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皇姐欺负你了?怎么一进门就带着火药味。”回过神的李陵韶浅笑着继续走向他,心想他所指的多半是自已昨日在桌子底下对他动脚那档子事。
桑榆抬头直视她,回应道:“皇姐不像你,她才不会欺负人。”就算是有,也只是——偶尔?
李陵韶拉开掩帘,请人到内间的隔厅并客气问道:“那是在气我昨天隔三差五的提着柳白?”
“你心里清楚。”桑榆板着脸走进内间,不等她说话便坐下了。
若不是她昨天都是提着柳白,自已不必对她使眼色做戏,皇姐多半不会生那么大的气,整夜整夜的都板着脸。
第五十三章 【盼归四】
李陵韶发现他今日有些不同,跟吃了点火药似的,话里话外都散着不满。
“昨天是过分了些,可临别之际,你该不会就抓着这个不放,还要对朕发脾气吧?”李陵韶坐在他跟前,拿起果盘上的一块四方软糕递上前,伏小下意地让着他。
桑榆耸耸鼻子闻一闻,小小的糕点散着春意的清香,闻着味道像是用刚摘的桂花做的,也就接过来四方的软糕,塞在了嘴里。软糯得有最点像糯米饭,清甜的香气在嘴里四溢开来,将心中的阴翳散去不少。
桑榆将要吃完一块时,两眼就看向了面前的果盘,想拿却不太好意思动手,只在嘴里胡乱问道:“这是用新摘桂花蒸出来的吗?”
“这才刚开春,哪里有桂花给你?这是用暮春的百花加上些桂花粉做的,叫什么来着……”李陵韶皱眉想会儿,无果,索性又拿起一块递过去,同时说道:“忘了,似乎是叫千什么的名堂。”
桑榆吞下嘴里的,又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塞进去。李陵韶见人吃得急,拿起茶壶给他倒上一杯颜色如水般的甜茶。
“哆泄……”桑榆放开了些,拿过来茶杯抬手就往嘴里塞。这糕点软香清甜,就是太能吸水,干口;才吃过两块,嘴里如同遭了大旱。
“有这么好吃吗?”李陵韶浅笑着拿起来尝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