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这以下犯上,顶撞冒犯,才是真的不检点!”
她走到桑榆面前,气宇轩昂,带来一阵细微的凉风挑动着桑榆柔软的细丝。
“咕……”桑榆平视着眼前的细长的颈脖,无形的气势如山般摆在面前。他紧张地咽咽口水,苦笑着示弱道:“桑榆开个玩笑而已,皇姐不会真生气吧?”
“哼~”虞源从嘴里得意的轻哼一声,为自已不可撼动的威严和桑榆的顺从感到快意,“一来就冲我吐刺,还以为你是想反上天去!”
“没……桑榆怎么敢。”桑榆抿抿唇,眨巴着眼睛抬头看她。
这皇姐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别人一句对她的一句狠话,不管什么意见,只要跟她带着怨气或是不快直白说了,不论对错,她必定不服,想着法子要折服你!如今当了女皇,这脾气更是有增无减。
“是当真不敢,”虞源也摆出和谐的姿态,退开一步,弓下背望着他,“还是口服心不服?”
桑榆出于本能的,很是自然答道:“自然是心服,口也服。”
虞源盯着他嘴唇上下翕动,小巧的粉舌若隐若现,惹得她有些心痒,只想见见这里头的真面目,更想要上用些什么探一探。
“服不服的,口说无凭,总是要看过才知道~”言罢,两指捏开他的脸颊。
第六十二章 【归期 三】
桑榆没多想,在她面前很快的吐吐舌头,随后马上收回,俏皮道:“看到了吧。”拿走她捏开自已脸颊的手。
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想在虞源面前还是保持着从前的俏皮和稚气。
那柔红的舌头在虞源眼皮子低下稍瞬即逝,如同不常见的流星划过夜空,虞源平稳跳动的心被眼前的颜色勾动得猛跳几下,像节奏明朗缓然的鼓音中突然出现了几下急奏。
虞源的注意力从他见面时的顶撞中抽出身来,欣然道:“以前皇姐都没发现小榆的唇形这般别致。”用手触及他嘴边,沿着边边一跟滑走,指心中的柔软温暖,让她想按下去。
“皇姐又在说傻话。”桑榆再次拿开她的手,阻止她按自己唇边的动作。
虞源三番两次的暧昧举动,再次引起他的警觉。纵使皇姐真是不懂男女间的事,也不能这样由着她胡来动手或说话,否则迟早有一天得出大乱子的。
必须要将刚生起的萌芽连根拔起!
桑榆在心中做下决定,随后推搡着在柔声争辩的虞源,一同来到桌前落坐。
虞源还在为他说自个儿的那句“傻话”讨要个说法,嘴里念叨着:“我夸你长得好看,怎就是傻话了?”
“桑榆随口说来逗逗皇姐的,其实心里高兴得紧呢。”桑榆说着,提起桌面上的银壶,给二人各倒了杯耗牛奶和清茶混成的热奶茶,再道:“皇姐也别太爱较真,桑榆有些话不过是些调侃,听着玩就好了。”
虞源一面看着他用缠纱的手来倒茶,一面听他说话,红润的双唇上下翕动几下,最终化成了鼻尖里的一声微弱的叹息,里头半是失望半是苦闷。
听得出来,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今日过得可还好?”虞源眼帘低垂,虚声道。
桑榆如实回道: “挺好的呀,就是同坐的两人都不说话,看书的看书,打瞌的打瞌,一天下来,愣是不肯多说话。”
“不用搭理他们。”虞源抓起他缠着白纱的手,慢慢地解开自已裹得不规不整的纱布,“明日帮你另安排一个车,省得你跟他们待一块别扭。”说着,虞源已经解开完了白纱,那细白的腕口上长长的伤口已经到了要脱痂的阶段。虞源抚摸着硬硬的痂块,有种要把它们剥落下来的恶念。
她有这个怪习惯,看到痂口,就想着去剥,就是怕桑榆疼,要是这长在自已身上,等不到它自已脱落下来的时候,在痂口半好半坏时,她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虞源摸着那伤口,忽而又想到些什么,随后改口道:“自已在一车上也不好,闷得慌。不如跟皇姐一辆车,还有我陪你解解闷。”
“皇姐,我不闷的。”桑榆话一出口,立马认识到话的不对,她听去了,怕是要觉得自已是不情愿跟她坐在一辆车上,遂补充道:“路上那么多大臣跟着,我身份又不好,上去了,怕是要惹得那些人非议,得说皇姐是……是……不务正业。”
桑榆几乎是要挤着脑袋想,才得出最后一个词,既显得为她着想,又点出缘由。这就是明白地告诉她:不是为弟不想跟当姐姐的坐,实在是特殊时候,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