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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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哪儿有不侍寝也能活的地方 >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看……”桑榆觑见她逐渐阴冷下来的笑脸,停顿后接道,“我看还是隔一天教一次好了。”

“也可以。”虞源回身又坐下,指指肩膀,示意他继续。习武最忌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但小榆这样也好,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学会些什么,只要安生待在我身边,自然有我护着。倘若真是领悟到些真材实学,恐怕翅膀一变硬,就会想着远走高飞。

虞源边想边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捏揉,三天没休息好的两眼忽张慢合,在落日的余晖消退时安静地停下了翕动。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尹迁和高洛这两人在受了几天冷落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个沉重的道理。不但配备伺候起居的全是老丑女人,而且足不可出户,每天就是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大门口有禁兵守着,每天就是一日三餐,生活乏味。

乞颜这三天也忙得脱不开身,抽不出身来去向虞源请安问候。同样是这天,忙到入夜才终于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抱着三四本总结用的羊皮纸折子迫不及待地要去向多日不曾见面的虞源请安。

秋风送凉,迎面来的风格外的凉爽,乞颜一路上迈着小步,尽量挺直自已弯了两天的背,半路上还悔着没来得及洗个脸,换个体面崭新的衣裳。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收拾,最后还是继续走向安置着虞源书房的行宫。

乞颜走到门外,清清嗓子,四处望望,找不到一个可充当镜子的水池。

“这不是敕令大人吗?”寻榆走到东张西望的乞颜面前,带着调侃的语气跟他说道。

活泼自然的声音惊到乞颜,堪堪回头,跟嬉笑的寻榆对视上,镇定地向她客气道:“原来是寻内官。”

两人算不上熟,但平日乞颜来得最勤,且每次理由都颇为正当;这面见得多,又同是替虞源当差,直接汇报于她,相互之间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寻榆瞧着他手上绘花纹草的精美折子,蹙眉道:“乞颜敕令大晚上过来,可是有要紧事禀报陛下?”以往他倒也有夜里来访的时候,一次是因为疫病,一次是北牧发了灾。

总之他深夜过来,按惯例来看,不是个好兆头。

“谈不上要紧的。”乞颜瞧出她的担忧,含笑道,“只是这几日打整好的国库珠宝数目,发现些端倪,特地送过来。”

寻榆松下口气,轻松道:“那可真是不巧,陛下今天……歇息去了。”本要讲是羡源公子那边歇息,但这样讲未免有些嚼舌根,想想还是去掉为好。

第八章 【阴谋 二】

归去路上的风又寒又凉,天上的繁星自持身在高处,眨着眼嘲讽自已的自作多情。

乞颜匆匆辞别寻榆,忿然而归。

乞颜府里的通房丫头瞧他将一脸的不快写在脸上,走路说话都万分小心。主子手狠心辣,她早在来时便见识过:一个满以为伶俐聪明,自许为他心腹的丫头,觉着亲善可人的乞颜当然不至于让家里的兄弟白白走一遭,便自作主张把乞颜的堂哥放进府里。他回来后明明对那堂哥极尽为客之道,招待周全。但人一走,可怜的丫头就让他借偷银的借口打残了一双纤纤玉手,扫地出门。

她也是后来方知,他是入赘的崇陵男子跟乞颜家里最小的女子所生,娘生他时难产丢了命,他入赘的便宜爹就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生怕他们两个外人瓜财分产,平日对待他们也是刻薄尖酸得很。

但打从乞颜考上状元,再渐渐成为皇上面前管事的红人,他对旧时排斥父子二人的旧家采取以德报怨的做法,即便早已分家,也时常会接济些日子过得清苦的几个伯父堂兄。可在她看来,这不过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乞颜家在他没中举前,家中的光景可是过得滋润无比……

怒气冲冲的乞颜独自进了房,没顾及在身后跟随的丫头,使劲甩上房门,拿起桌面上的茶壶,人嘴对着茶壶嘴,狠吸一口。不料这茶是才沏好换上的,烫得他忙放下茶壶,烫得通红的大口一张,在嘴里溜一弯的茶水就被喷在面子光滑的黄花犁桌上,掺着口水的茶水打湿了静置在上头的一张密函。

“咣……”乞颜盛怒之下将手里的紫砂壶丢在地上,摔得个稀巴烂。开口正要叫门外的递茶的侍女进来教训一顿,就暼见无辜受连累的信函。

乞颜顾不上骂人,小心地拿起桌面上湿了一半的信函打开,嘴里念叨:“这探子越发不像话,竟把密函放在桌子上。”

信里内容更是叫他失落,让人去查访那叫羡源的,可信上唯一确切地就写上个男性,其余都是些崇陵皇宫里头传下来的小道消息,可信度几乎是与零持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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