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再哭,没有一点好转,而白鹿瞧着他更加着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为其疯狂、为其痴迷、为其不畏,不知怎么,白鹿的心似乎很沉痛,像是有一个手在抓着她的心往下拽,像是在采摘成熟的果子一样。
同时她如没有发现一样地掉入了一个陷阱,一个好似不会触发的陷阱,又或者是这是阴险毒辣的陷阱,只等你放轻松,只想等着你用着慵懒的姿态来面对这份恐惧,就如同现在一样,为了他,她甘愿自轻自贱,这是白鹿自己也未觉得有何异样,这样的抉择莫名做出,自然而然。
“我好恶心……好脏的……”
他刻制不住,哭出了声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
白鹿瞬间慌了心神,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此刻的她皱着眉头想着对策,而他却是蜷缩成一团哭泣了起来,不停颤抖的声音表露着他的心理。
“姐姐你也觉得……”
他用着颤抖的声线,破碎的音色拼凑出这样的一段话。
白鹿的心随着这样的话开始沸腾,灼热得难捱无法平静,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她开始后悔了,不该那样哄骗自己的弟弟,单纯的少年经不住这样的话语。
明明是带着哄骗意味的话,在他耳里却是浓烈抨击与批评。
那是充满攻击性的话语,对他而言无疑是刺入了心房,他不是没有防护的心理,可那薄如蝉翼,而她的激烈言辞好似锋利的剑刃。
不给他自我怀疑与辩解就彻底认了罪,急促的呼吸好似周围被夺走了氧气,如若是以前,白鹿只觉得这个弟弟很傻,很愚蠢,但现在她无法那样的字眼去形容他。
脆弱得好似玻璃的心应该需要呵护,她错了,不该那样说的,是她着急了,是她醋意萌生了,她必须承认现在的自己很在乎这个弟弟,她错了,泡沫一般的心理防线受不起那样的话语,她必须承认这个弟弟在她心里有着些许的重量,不同之前可以忽略不计。
电视的播报声在耳里是污染,字正圆腔的音调极其的矫情,她木讷地看着电视,耳朵里只有他哭泣的声音,眼眸只能容下他一人。
在她发懵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在她的费解的时候响声依旧,她不得不去开门,门外是一个陌生的人。
“你家里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邻居,她是恰巧经过,突然被少年的哭声给惊到了,这才是小心翼翼地敲着门询问。
安静环境里原本电视声音透过门传出,但意外的是他的哭声也一同传了出去
但并不清晰,可就是这不清晰与模糊、渺小、顿感更是让人担忧。
“没事儿。”
白鹿不近人情地把门关上,然后直挺挺地坐回沙发,把温轻澈抱起,让他直视着自己。
恍惚着,他看着她。
姐姐的容颜依然那么惊艳,柔软顺直的黑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文学气息浓郁的眼镜,雪白的面颊满是无奈也夹杂着些许难过,她像是经历了暴风雨后的落魄与狼狈。
第25章 不厌其烦
“不要哭了,好么?”
她的话语透着无奈,她无法生气也难以狠心用着暴力手段制止这一切。
她只能不厌其烦地用着温柔的声线和重复的语句来安慰,只是压根没有一丁点的作用,像是清水滴入大染缸,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抱起他,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重量的,仔细想想又不是什么困苦家庭,不至于瘦干干的。
他的哭泣不单单是她的那些话,还源于她的本身,温轻澈被她抱入房间,是她的房间,也不顾衣服适不适合就让他睡在床上,可能这里的隔音效果要更好一些。
哭声干涩了许多,渐渐地也是累了,便是睡下。
她不应该那样说的,错的不是一点,而是大错特错。
白鹿没有困意便是看了会儿书,复习了学校所学的,只是她第一次展露起真正的文学姿态,起码那认真的模样很难不去贴合好学生这样的表情,客厅的电视关了,回到房间里从书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开始看着。
夜已经深了,寂静得很,不过楼下却有很多动静,只是再过吵闹的声音攀至这儿那也柔和了很多,不至于去谩骂,反倒是楼下的不断被触动底线。
白鹿把东西收好,去洗脸刷牙,然后在房间里换着衣服,温轻澈睡着了倒也不用避嫌。
把灯关上便是上了床,只是这一回,白鹿被对着他,没有动手动脚的,第一次如此的干净。
他清清浅浅的呼吸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