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过去的时候呢。”

“那你呢？”

燕来轻轻拍了拍林擒的小脑袋瓜：“我三十六了。”

第三层的机械灵相对普通些，二槽的很少，大多都是三四槽的，一千两往上，这是大多数普通人能为自己的元灵攒到的极限预算了，五槽开始，要价基本就要上万了。

方正的玻璃展柜，沉睡的机械灵们漂浮在柔和的灯光中，在机枢与齿轮的间隙里，灵力如同浆汁一样缓缓地流动着，这是灵与械最完美的结合。

在机械灵最初面世的时候，它被称为改变时代的究极造物，直到近年来，在原初灵后期的无限优势下，这样的论调才渐渐消弭下去。

但唯独燕来清楚，机械灵面对原初灵，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劣势，所谓的“六槽极限”，那只不过是樊九卿留了一手而已。

因为燕来的身体里，就承载着这位大天魔师的至高杰作。

“有喜欢的吗？”

林擒正趴在展柜的玻璃上，眼神炯炯地看着柜台里悬浮的机械灵：“这一只好不好呀？”

燕来喝了口酒，眼皮都没抬：“不好。”

林擒扭过头看向他：“你都没看。”

“不用看。”燕来翻了个白眼：“离楼梯口这么近的，肯定不好。”

“那……那我去里面看看！”

可能是因为三楼人少，往来穿着也都比较普通，所以林擒也不像在下面那么紧张，撒开燕来的手就朝着里面跑了过去。

燕来笑了笑，也不急，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械灵这东西其实没有严格上的好坏之分，大多数时候只有适不适合的说法，譬如奢飞雪那样的功法体质，就算全用最上等的材料，熔火精金配蓝焰琉璃，那入了体也是生不如死的结果，重要的还是和自己的功法风格相匹配。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修行一路寒门难出贵子的原因——没有元灵便入不了宗门，而入了宗门之后能学到的功法，是否和自己的械灵匹配，又只能随缘。

当年自己离开大雲来洛水求械灵的时候，要不是有所奇遇，估计现在也就只能带着一个三槽的普通械灵，在茫茫众生中苦苦挣扎吧。

喝了口酒，燕来笑了笑，刚刚还和林擒说三十有五不是回味过去的时候，结果自己就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起过去了。

过去很苦，实力低微，在滔滔红尘中拼了命去挣扎，用卑微之身去经历了最波澜壮阔的旅程。

而现在，真的拼尽全力，这天下强的过燕来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可这日子，似乎更苦了。

看着林擒轻盈的背影，燕来竟觉得有些羡慕她，珍视的人还在身边，大概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燕来燕来！”

在一个展柜前停下了脚步，林擒回过头朝着燕来挥手：“快来！”

燕来别好葫芦，稍赶了几步走到林擒身边，抬眼往她身旁那个展柜里看了过去，这一看，倒是让燕来怔了怔。

一个五槽械灵，这本不该是展览在第三层的机械灵。

机械灵的槽数，代表着其可镶嵌的灵能核的数量，由妖兽晶核提炼出来的灵能核，每一个都能给予修行者特殊的强大力量，这种力量不像寻常的技艺法门，需要刻苦练习才有成效，只要镶嵌上去，灵力足够，就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力量，这也是机械灵之所以能在周游境前压住原初灵一头的原因。

而想要把一枚灵能核的力量转化为修行者可操控的实际能力，灵核铭刻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械灵本身镶嵌槽的转化也十分重要。

所以，械灵每多出一槽，这其中需要投入的材料和精力都是成倍数增长的，尤以四五之分区别最大，品质稍差些的四槽械灵，或许二三千两就能买到，但五槽，决计一万两起步。

这样巨大的成本差异，决定了五槽械灵和四槽械灵作为商品而言，地位上的绝对差距。

可现在，一个五槽械灵就这么摆在第三层的展柜里，燕来特意瞄了一眼售价，四千两——虽然还是远远超出预算，但这个价格已经很离谱了。

林擒揪着燕来的衣角，兴冲冲地说：“燕来，这个好漂亮！”

燕来嘴角一抽，你当买衣服呢，漂亮？

不过细细去看，会发现这尊械灵确实在卖相上与其他不同。

正常的械灵，无论品质如何，为了契合某一类型的修行者，往往都是采用相同类型的材料打造，譬如此前提到的熔火精金与蓝焰琉璃，就是顶级的阳火械灵，功法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