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还能凭借专注力来刻意忽视疼痛的话,那么当奢飞雪虎口脱险之后,那种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掉的剧痛便再无阻拦地涌了上来。
鳞片的缝隙里已经不是渗血了,蓝色的血液顺着鳞片的纹理汩汩地往下流淌着,每一次抬起腿,都能感受到那种仿若刻刀刮骨的刺痛。
因为短时间内汇聚了过量的灵力来抵抗鄂崇的元灵,奢飞雪手臂上的经脉也已经隐隐有破裂的迹象。
她的身体在急促地向她发出警告,她已经濒临极限了。
但奢飞雪还不能停,大乐典上山呼海啸的喊杀音犹在耳,朝沐更是现在各方势力的眼中钉——北诛箭峰已经和她结下了梁子,辟甲天宗想要找出神掌八打的来源,还有那惊艳整个青杭的一剑,现在这座城里,想要朝沐的人绝对不少!
她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所在,除了能让自己疗伤之外,还能保证朝沐的周全。
还好,对现在的奢飞雪来说,她的选择只有一个。
竖瞳中闪过一丝狠厉,强忍着身体里的剧痛,奢飞雪朝着城南的一处小巷飞掠而去。
……
早上目送朝沐出门之后,燕来就没再提起那丫头。
从屋里搬了张小桌,摆在门口,招呼徐白过来打牌,一打就打了一上午,直到林擒迷迷瞪瞪地从楼上爬下来,衣衫不整地揉着眼睛问燕来,说今天师弟怎么没来喊她起床。
燕来嘴里叼着根烟,一边从手上甩出一对九,一边提着眉毛随口说道“你老是起不来床,她生气了,不管你了”。
烟是青杭的烟,这阵子手头宽裕了之后,燕来到底是没委屈自己,前两天带着林擒上街的时候就买了一些,样式上跟燕来上辈子抽的香烟差不太多,就是加工水平差些,口感没那么细,不过燕来这人本来就惯抽粗的,也就不讲究了。
牌嘛也是上辈子那套扑克牌,只不过为了方便理解,很本土化地把jqk换成了周游踏云布武,王牌自然就是传说中的“灵隐”了。
这些东西也不是燕来穿越的副产品,他一睁眼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在十二州天下流通了,后来了解之后才知道,和灵械技艺一样,这些都是大天魔师樊九卿的作品。
那姐们比他早穿了一百年,这事儿燕来心里也早就有底了。
至于他和林擒说的,关于朝沐不管她的那些话,当然是随口胡诌骗她玩儿的。
结果林擒这妞一听朝沐不管她了,立马两眼失神地往地上一坐,然后转头抱着门柱子开始哭,吼的那叫一个凄惨,连隔壁巷口的人家都探头探脑地过来瞄了两眼热闹。
在这丫中气十足的“我再也不睡懒觉了”的哭喊声里,燕来淡定地打出最后一张三,然后才扭过头告诉林擒刚才是骗她的。
这要是朝沐,得恨不得咬他两口才解气,不过林擒这姑娘好就好在这儿,知道被骗了之后,就坐在地上愣了愣,然后抹了把眼泪水就爬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捂着肚子说:“饿了。”
望着也快中午了,徐白便收了牌,窜进小铺后屋里鼓捣了两个菜,把午饭给办了。
吃过饭,中年掌柜正巧要去进货,燕来眼看没人一块儿打牌,便意兴阑珊地表示要睡个午觉。
一听要睡觉,林擒立马响应,表示她也想一起睡。
燕来问她:“不是刚才还说再也不睡懒觉了吗?”
林擒义正言辞地表示:“把午觉睡饱,明天不就能起早了吗!”
言之有理!
搬了三张凳子往铺口一摆,就晒着春日的好太阳,燕来躺下了。
林擒也想学燕来这样睡在凳子上,但回屋找了一圈却发现凳子不够了,只搬了两张一头一脚,别说睡觉了,简直就是上刑。
结果最后索性凳子也不要了,丫头就往燕来旁边的地上一坐,然后歪着头靠在燕来的胸口上,没一会儿就睡的流起了口水。
刚刚才准备好出门的徐白,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
朝着燕来挥了挥手,徐白就这么出门了。
一直到日光渐斜,金红照满,徐白才背着大筐回来,可刚走进巷口,他却愣了一下。
林擒还趴在燕来身上呼呼大睡,而燕来,也还和他离开时一样,躺在凳子上,睁着眼睛。
他没睡。
这家伙……其实还是在担心朝沐的。
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徐白真是好气又好笑,“燕王九”多大的名号,在这儿整的跟个新媳妇似的心绪不宁,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