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却又是她以前未曾尝过的味道了。
细嫩的额头上磕破了一个伤口,但林星辞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个,她在地上又爬了几步,爬到了燕来的身边,仰头看着他,目光里渐渐带上了几分乞求:“你到底把我商叔叔怎么样了?”
燕来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俯下身子,伸手撩起了她垂在额前的乱发,即便是沾上了灰尘,但在林星辞的脸上,依旧能看出一种格外浓烈的美人气息。
这和世上大多数所谓美人的美丽都是不同的,如果真要从五官上细细品去,其实像林擒、朝沐、奢飞雪、蓝初月这些女人,也未必就比林星辞差到哪儿去。
可或许这就是个人容貌上的风格差异吧,朝沐英气、林擒温婉、奢飞雪高冷、蓝初月典雅,而林星辞,便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撼人心。
她的美,属于看一眼,就能让人忘了身前身后的那种沉醉之美,循着燕来的记忆,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唐玄宗的杨玉环,恐怕都是此类女子,史书谓以“红颜祸水”者,就是指她们这些人了。
“林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犹听闻,我简直都有点怀疑,你爹把你卖出来,是不是怕怀璧其罪,被你这张脸给耽误了。”
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捏着脸颊,上下打量,如同点评物件一样羞辱,让林星辞心里涌现出一种巨大的耻辱感,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没有挣脱,只是目光哀求地看着他:“商叔叔他,到底怎么样了?”
燕来松开口,背靠着土墙,翘起二郎腿:“你喜欢他?”
“我……”林星辞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丫头不是朝沐林擒,凭她此前能够想到通过和仲康闹绯闻来避免被拍卖,就不难看出,林星辞还是有些心眼的。
虽然现在身在何地尚不得知,但眼前这人在大乐典上力压群雄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恐怕就是他的“战利品”。
男人在这种时候,多半都不会乐意见到她说喜欢另一个人。
“没有,商叔叔是我的前辈,待我极好,偌大的林府里,除了恬姨,只有他是真心对我的。”林星辞艰难地又往前爬了一步,伸手揪着燕来的裤腿:“求求你了,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活着。”
燕来自己下的手,轻重他当然有数,就不谈他和白米学宫那点情分,商巡欢这个人本身,燕来也是挺喜欢的,当然不会下死手。
“活着……活着……”林星辞喃喃地念叨了两遍,颤抖的手才终于渐渐平稳下来。
燕来斜眼看着她:“商巡欢不会喜欢你的,他另有喜欢的人。”
林星辞听到商巡欢还活着,一颗心就已经咽回了肚子里,听到燕来的话,她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是、是吗?”
“那个人叫楚鱼。”
“……你怎么知道?”
“白米学宫的女先生,那帮书呆子口中的“窈窕淑女”唯一指定人选,白米学宫没有不喜欢她的。”燕来转过身,非常轻佻地用脚趾挑着她的下巴:“模样也不比你差,可要论起学识修为来,你这辈子是开火箭也追不上了。”
林星辞不知道火箭是什么,她娇嫩的下巴被燕来的大脚趾抵着,坚硬的脚指甲刺在肌肤上,略略有些疼,虽然鼻尖没有嗅到什么异味,但这种近乎羞辱般的行为,还是让她暗自咬紧了牙齿。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林府,在林岸风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件货物。
可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明白,身为一件“货物”是种什么体验,尊严被人践踏,人格也不复存在,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现在就可以把脚踩在自己头上。
林星辞的心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早在知道自己要被拍卖的时候,她就对最坏的情况有所预料了。
和林岸风交给她的那只木盒一起,她贴身还带着一柄指长的细刀。
她没有什么国仇家恨,也没有什么志向报复,既然不堪受辱,那就了此残生,何须牵挂?
正想着,却忽然听到一阵扑腾腾的脚步声,她抬起眼,恰看到一个长相温婉秀丽的女孩跑过来,皱着眉头就拉开了燕来的脚,一脸嗔怪地看着他:“你昨天洗脚了吗?!”
燕来“呵”了一声,刚想把脚丫子按到林擒脸上让她闻闻洗没洗,结果就看见这妞一低头又看向了林星辞:“你为什么要趴在地上?”
林星辞犹豫了片刻,正想着要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并不是有意要趴着的。
完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这女孩神神叨叨地在自己旁边也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