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中也没有一个统一的制度,这就导致了各宗门辖区的百姓,生活水平浮动在弃佛寺的底线以上,却参差不齐,妞啊,你来说说,这其中都有些什么隐患?”
燕来靠着栏杆抽烟,朝沐就坐在他脚边的甲板上,手里正捧着一块硬邦邦的面饼,费劲地咬着。
听到燕来喊她,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根本懒得搭理他,低下头就继续和自己的饼较劲了。
燕来抬脚踢了踢她的小屁股:“先生问你话呢。”
朝沐和燕来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默契,那就是当燕来自称“先生”的时候,就是在提醒女孩,当初是她主动卖了身给他的。
朝沐不情不愿托起腮帮子,翻着眼睛想了想:“老百姓嘛,看到别人过得比自己好,肯定不满意啊,可能……会反抗宗门?”
“啧啧啧。”燕来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没事少跟林擒一块儿玩。”
朝沐俏脸一整,抬手就要去掐燕来的小腿肉:“不准拐着弯骂师姐!”
燕来哪儿能让她掐着,轻轻一蹦,双脚就踩到了栏杆上,以一个经典的亚洲蹲姿势,嘴里叼着烟,笑眯眯地看向朝沐:“我只说少跟她一块儿玩,哪里有骂她?明明是你自己觉得林擒笨,噫,假惺惺!”
小脸一鼓,朝沐从地上爬起来,鼓唇摇舌她不是燕来的对手,只能不依不饶地一副非要掐死他的样子。
正闹着的时候,甲板上又响起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是林星辞。
大小姐其实早先就在了,只不过昨天被燕来套路了一波,到现在心里还郁郁不平,所以不大愿意靠近这个混蛋。
可随着清晨的余冷渐渐散去,天光越发明亮,那些乘船的客人们也都渐渐起来了,林星辞早上出来透风,不愿意带面纱,只好往燕来这边的角落里靠一靠,省的被人看到脸,又生事端。
燕来蹲在栏杆上,此时正一手一个握着朝沐纤细的手腕,女孩张牙舞爪,奈何根本降服不了这个坏东西,反而是燕来老神在在地瞥了林星辞一眼:“哟,林妹妹舍得搭理我了?”
林星辞懒得理他,绫罗河水清澈如缎,两岸青山也如此妩媚,在加上早间冷而通透的空气,这种良辰美景,干点什么不比搭理燕来来的强?
“正好。”燕来看了看朝沐,又看了看林星辞,“朝沐这个小笨蛋答不上来,你要是能帮她答对了,我就把钱给你。”
林星辞美目一亮,扭头看向他:“当真?”
“我骗过你吗?!”
林星辞当场“呵呵”了两声,你如果没骗过我,我的钱是怎么到你袋子里的?
心里是这么想,但本着试试也无妨的心态,林星辞稍稍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人皆趋利,如果在这个宗门的治下不能活得好,那百姓当然会跑去能让他们活好的宗门那里,而对于宗门来说,地区自治,意味着他们的辖下有多少百姓,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收入,如果百姓迁徙,宗门之间肯定也会发生摩擦,我猜,伽罗州这些宗门,明面上不敢违逆弃佛寺,但私底下恐怕恩怨极多。”
燕来砸了砸嘴,转头朝着朝沐吐出一口白烟:“看看,同龄人。”
听着林星辞这答案,再想想自己那“反抗宗门”的说法,饶是不愿在燕来面前示弱,朝沐的脸上也难免浮上一抹羞色。
也不意外,林星辞毕竟是林岸风的女儿,哪怕没有专门去学过,耳濡目染,这见识理解,也不是朝沐能比的。
至于林擒……就不提了吧。
“所以,等到了章贺城,说话做事都谨慎些,咱们这回虽然不用防着龙虎王阁和灵司,但伽罗的水一样很浑,而且对我们来说,这种浑要比青杭城来的更危险。”
朝沐眨了眨眼睛:“比青杭阵仗还大?”
燕来松开朝沐的手腕,摇了摇头:“恰恰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阵仗,所以才危险,毕竟……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大乐典的排场,已经是天下第一流了,龙虎王阁四大高手齐聚,布武、踏云、周游,都是平素在山野江湖里难得一见的高手,更不用说洛水重器“神獾营”,还有李相阁主这位皇子殿下。
可正是因为在大乐典的乱局里现身的,都是真正的大人物,李相、仲闻、林岸风、洪晓铭,都是智虑纯熟的一方豪杰,行事严谨,进退有据,所以燕来才能在夹缝中脱身。
试问,如果真是个脑子憨直的,硬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封城查验,那燕来也就只有闯门夺路这一个选择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