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两个深呼吸,连带着看向朝沐的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得,看来这还是个有主的舔狗。
郑扶桑正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能够被这样一个美少女捏着手,对他来说属实是极为难得的美事,可他心里也很明白,那点隐晦的期许之外,他知道这样的姑娘,多半是看不上他的。
更何况,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小凤儿,以自己的条件,如果再不能做到全心全意,那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
大概郑扶桑这样的人,心里都会有这样一个念头——虽然我一无是处,但我比所有人都更爱她!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之后,郑扶桑平心静气地问道:“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按照燕来教给朝沐的,从这里开始,朝沐就该向他兜售些什么驱邪避灵的小玩意儿了,不过这都是额外的创收,一般很难卖出去。
正常人到这里就像旅游到了消费区,都不情愿掏钱的,接下来的流程无非是对方表示没有需要,然后朝沐提出东西可以不买,但算命的钱得结,一单二十文,到手。
不过事已至此,朝沐却又有些不忍心,这个郑扶桑看着就和其他的船客不一样,衣着朴素,脸上也没有那么红润,估计兜里也不富裕。
小手捏着袖口里那几个燕来做的符包,朝沐迟迟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朝沐抬头,是燕来。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朝沐乖巧地往后退了半步,燕来走到郑扶桑面前,他个子要高些,低着头,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细细地打量他,又像是在浓厚的大雾里寻找着什么。
“你家里祖上三代,有出过什么厉害的修行者吗?”燕来说完,强调了一下,“灵隐,或以上。”
郑扶桑倒是听说自己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曾在某座山间宗门里修行过,有纵气境的修为,在乡里颇受人敬重,所以听到燕来问前半句的时候,他差点就开口应了。
可燕来这后半句一出口,直接给他吓得一哆嗦。
灵隐……或以上!
“灵隐”境往上是什么?
是“化圣”,是圣人!
我祖上三代出过圣人?
郑扶桑呆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过。”
燕来极少这样皱眉,他下意识把手伸进怀里,想摸支烟出来抽一抽,可探进去却摸了个空——楼船行在江上,烟卷这东西都是出港时带了多少,就有多少的货,燕来在船家那儿买过两轮,早就没有了。
烟没摸到,手指却触到一个微凉的小玩意儿,燕来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枚铜钱,干净透亮,和他今天早上给林星辞的那枚一般无二。
“我这儿有一枚开过光的铜钱,生死关头,能保你一命。”燕来捏着钱币,停在郑扶桑的手上,又犹豫了一阵,但还是放下了,“算了,看你面善,送你了。”
郑扶桑意外地抬头看了看他,没要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朝着燕来点点头,郑扶桑颇为珍重地把这枚铜钱收好,然后朝着燕来抱了抱拳:“我叫郑扶桑,不知道先生您叫……”
燕来摆了摆手:“得了便宜就赶紧滚吧。”
郑扶桑脸上的表情微微尴尬了一下,好在他出身够差,这种程度的轻视他也早就习惯了,朝着燕来拱了拱手,又最后多看了朝沐两眼,才转身往船舱里走去。
朝沐这会儿也有点愣,她看着燕来,语重心长地叹道:“你居然没有要钱!”
震惊!燕来倒贴别人一个铜币,居然没有要钱!
男人抬手按住朝沐的脑袋,顺着柔软的发丝滑到她束着的马尾辫上,不轻不重地拉了两下:“我如果要钱,他就算给了,也会觉得这不过是个江湖术士的兜售手段,就不会把铜钱放在心上,相反,我不收钱,他反而更珍视那枚铜钱,这样才会一直带在身上。”
朝沐一边羞恼地在捉燕来那好似拉马缰的大手,一边鄙夷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关心陌生人的时候?”
燕来摇头:“一般人我肯定不关心,但这个郑扶桑不同,我看不到他的命。”
朝沐这些天已经受够了燕来对自己占卜算命造诣上的吹嘘,尤其现在还被他拉着辫子,越看他越讨厌!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那铜钱真能救他一命似的!”
燕来看着她,一脸坦诚:“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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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今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