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干不透的,那身湿漉漉的毛。
它看起来依旧非常丑陋,短小的羽毛杂乱而粘稠地粘在身上,显出它矮小瘦削的体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看不见瞳孔,只是迎着男人手里的烛光,无神的双目便愣愣地看向了他。
男人皱起眉毛,他不想去质疑上级的判断,可你要说这个东西是凤凰,也实在太难让人信服了。
听说,凤凰每飞过一州,身上就会长出一片彩羽,那它的身上应该有彩色的羽毛才对。
男人想着,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可光线被书箱阻挡住了,暗暗的很难看清。
没办法,他只好把端着烛火的手探进书箱里。
可就在火光明亮,他准备再细细观察这只凤凰鸟的时候,一阵诡异的寒风却突然吹灭了他手上的蜡烛!
随即,黑暗而深邃的书箱中,闪过一声低沉的嘶鸣!
只见那男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只在数息的时间里,又重新归于平静。
他没有倒下,他依旧站着,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只手上端着已经熄灭的蜡烛,伸着脖子正在朝书箱里看过去。
许久之后,漆黑而空荡的过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非常扭曲的脆响。
男人按着书箱的边缘,缓缓站直了身体。
看店的老头从过道的另一端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盏小灯,一边走,一边念叨着:“等了许久也没见您回来……老爷,您怎么不掌灯呢?”
小灯的光亮有限,老头只好一步步地,慢慢走到男人身边。
“给您准备了些宵夜,明天若是没有要务,还得去东街进货,该得休……”
老人的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下了。
小灯那点昏黄的光照在了男人的脸上,他看上去略有几分僵硬低下头。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神得像是……
死了一样。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61.鸡之杀意
夜已经很深了。
今晚的月光依旧明亮,但星星却很少,不时飘过几片浓厚的云朵,城市便像是水底烁光的滑石一样,明暗闪动。
漆黑的小屋里早已经熄灭了灯光,只有后院的几株矮树,在月光的照映下,投出妖冶的影子,在窗上安静地摇曳着。
屋里只有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忽然,原本合着的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一些。
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被推开了一些。
窄窄的缝隙里,渗进来一道澄黄色的光。
那光照进屋里,摇摇晃晃,一看就知道是一盏老式的烛灯。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
脑袋上耷拉着湿漉漉的羽毛,毛色杂乱而邋遢,唯有那双没有瞳孔的红色小眼睛,只借着一点微弱的光,却闪亮的像是宝石一样。
像是被注进了鲜血的,殷红的宝石。
凤凰鸟鼓起它一侧的翅膀,又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光线成束地照进小屋里。
它就站在这束光的起点,倒影狭长而高大,像是从某个容器里释放出来的魔鬼。
屋中依旧安静,谢桃源躺在床上,呼吸平缓,郑扶桑睡在桌子底下,正抱着半边褥子夹腿。
凤凰鸟歪了歪脖子,接近九十度的直角,让它的头以一种非常夸张的方式扭曲着。
可那双小小的眼睛里依旧冷漠而无神。
它迈开爪子,朝着郑扶桑走了过去。
像是郑扶桑每一次给它喂食的时候,它都想去做而没有敢做的一样,它一步一步,不疾不缓地朝着睡在地上的郑扶桑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抹森冷的寒光伴着极细微的尖啸声,陡然刺破了小屋里的寂静!
寒光闪过只是短短的一瞬,下一秒,便切切实实地扎穿了凤凰鸟的脖子!
那是一枚一指长的毒针,用十六种奇毒煨过,这些年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手腕的皮肤下,是她压箱底的底牌之一。
谢桃源微微喘着气,眼中带着三分惊恐、七分庆幸,看着那只举止诡异的丑陋凤凰。
刚才那一刻,它身上所显露出来的阴冷与死气,即便是惯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国师大人,也是第一次见。
谢桃源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
最早在稼岳山顶设阵相擒的时候,虽然因为错估了凤凰鸟的实力而被它走脱,但当时的交战却并不激烈,这直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