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
“你不傻,有人傻呀。”燕来乐呵呵地看向身旁已经吃的半饱,正在喝汤的林擒,“妞啊,好吃不?”
林擒鼓着脸颊,嘴里灌着汤,听见燕来的声音,还望向他这边,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就留在凌云剑宗,天天管饱,爽不爽?”
林擒大眼睛眨了眨,然后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这下倒是让燕来有些意外,这傻妞虽然不是真傻,但有饭吃的时候,是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坚持的。
“为啥?”
林擒把汤咽下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朝沐,小脸上露出一抹老气横秋的无奈:“师弟跟在你身边才会开心呢,我得陪着师弟。”
燕来一怔,顿时哑然。
而旁边朝沐则飞速涨红了脸,放下剑匣就扑过来:“师姐你胡说什么呀——”
“呜呜呜!别,别,别碰到菜盘子了,那酱牛肉我还没吃呢!”
竹林里传出一阵女孩们的鬼哭狼嚎声。
燕来就还是仰躺在椅子上,翘着两只脚,眯着眼睛看朝沐和林擒打闹,眼中除了少见的那种欣慰和满足之外,却还是带着一份淡淡的遗憾。
可惜,她们今天穿的太多了,这扯来扯去也看不见点实在的。
……
潮城,福禄仙宗歇脚的客栈里,明亮的灵械灯具把房间照耀的如同白昼,可从曾老宗主往下,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阴翳得像是要比窗外的夜色更深沉。
宗门比武被暂停了,凌云剑宗作为这次比武的主办方,更作为鄱阳郡势力最大的宗门,他们当然可以随着喜好,停下比武的进程。
所谓的“不可抗力”,根本就是他们推脱的借口。
是的,借口,无论是对于比武,还是对于陶珙的死。
“这口气,我咽不下!”
老宗主身旁的侍女,那被唤作静儿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强烈的痛苦与恨意:“从小到大,陶师兄待我如妹,如果不能不能手刃凌云剑宗那帮仗势欺人的混蛋,我、我练这剑还有何用!”
“就是,我练这剑有何用!”
“我也是,老宗主,我咽不下这口气!”
“宗主!”
有一人开腔,义愤填膺的情绪便铺展开来,屋里一声声掷地铿锵的话,像是要把那股意难平化成刀剑似的,朝着那大青山挥砍过去。
陶珙这人,虽然父母两代宗主,但自小便为人恭谦,与人为善,当年宗内与他同辈的弟子,即便互为竞争,也大多对他心悦诚服,可以说,如果不发生后来的那些祸事,他或者便是带领福禄仙宗更上一层楼的那位新宗主了。
但即便如此,在如今堪称中坚的这一批门人中,陶珙的威望依旧很高,如静儿这样的女弟子,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在他最消沉的时候,也依旧心怀爱慕。
也就不怪她此刻会如此悲痛了。
但既然谈到了悲痛,这天底下对于陶珙的死,最为悲痛的人,毫无疑问,还是福禄仙宗的曾老宗主自己。
一个女人,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哀之大,或许莫过如此。
可偏偏,在这屋里,反倒是她始终沉默不语,在所有的悲痛与义愤中,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收拾收拾,都回去休息吧。”
再明亮的灯光也照不亮老妇人皱纹里的阴影,不过短短数日的功夫,曾老宗主仿佛就又苍老了数岁——以她的年纪,数岁之间,或许就是死限了。
“等比武重新开始,你们还得发奋努力,至少要保得季昌城,否则往后数年,底下的年轻弟子们就无法潜心修行,只能下山忙活那些银钱事了。”
老宗主的话,和屋里的气氛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声讨与辱骂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
那唤作静儿的侍女看着老太太,她咬着嘴唇,眼眶里都是泪水,声线颤抖地喊:“宗主……”
“闭嘴!”
拐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汹涌的灵力被压抑在那具老瘦的躯体中,老妇人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凌云剑宗至少有七个踏云!想要为你们陶师兄报仇,就给我倍加勤奋的修炼!”
“刀剑之间讲不通的道理,你指望靠言辞去讲清吗?!”
老妇人深吸了一口气,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浑浊的双眼中浮现出浓郁的悲哀:“快马登高是江湖,红颜青俊是江湖,弱肉强食……也是江湖。”
屋里的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