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燕来这混性子的了解,又怕他一时兴起分不清轻重,真把正事儿给耽误了。
没办法,只好在后面扁着嘴,不情不愿地说着:“没了江姑娘这条路子,你要上哪儿去弄夜莲鬼门的东西?”
细绳挂在手上,燕来手里晃着酒葫芦,满不在意地说着:“江渔樵这样的姑娘,你别看她平时一副风 骚 浪 荡的样子,就以为她性格随便,你要径直打着要血莲的旗子去,她不仅不会同意,而且多半宁死不从,对付这种女人啊,就得曲道进攻,别出心裁。”
朝沐心里约莫明白一点燕来的意思,但还是探着头,试探道:“比如?”
燕来咧嘴一笑:“攻心为上。”
心里浮出两个大字“果然”,朝沐小脸一冷:“呸,渣男。”
“战略性 色 诱,这能叫渣吗?”燕来眉头一竖,义正言辞地纠正道,“这叫斗法!”
“呵,是吗?”朝沐翻着白眼,“听您老人家话里这意思,似乎是此道高手,浸淫很深啊。”
燕来砸吧了一下嘴:“其实吧,在无数的情场高手中,我这点道行倒也不算什么,老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道理是一样的,那些真正的个中高手,是可以把对付女人总结成公式套路的家伙,不说无往不利,但真正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的,几乎都这样的家伙。”
男人对于此类的话题,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这种介于吹逼和黄段子之间的内容,像极了上辈子乐此不疲的经典废男社交。
话又说回来,其实但凡换一个女人在燕来的身边问类似的话,燕来都不会这么轻易地交代。
但朝沐,在燕来心中,确实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但我呢,却又不同。”说到这里,燕来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一抹淡淡的小得意,“诶,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想要和真正特别的女人产生共鸣,需要的就是我这样特别的灵魂,怎么样,我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有没有感受到,是不是特别的吸引人?”
朝沐深吸了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胸口还是闷闷的。
燕来还在那里叭叭:“所以你看,我需要的就不是什么手段,我只需要把我这独特的人格魅力释放出来,那就已经老少通杀了,这个东西,我们一般管它叫主角光……”
话还没说完,朝沐快走几步到燕来的身边,一脚就踩到男人的脚趾头上,然后闷着个小脸,噔噔噔就先跑出去了。
感受着脚趾上的疼痛,燕来看着朝沐的背影,看着她长长的马尾晃荡着,带着明显的生气渐渐跑远。
男人收起了刚才那副玩闹的神情,沉默片刻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一般很少会做这样的事。
不是指有意的挑弄江渔樵,也不是指故意让朝沐生气。
虽然燕来嘴上说的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但其实在他过往的二十年间,他从未刻意地去讨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欢心。
他曾和蓝初月生死与共,曾为了祁昭雪冲冠一怒,曾经在夕阳照满的山坡上,和穆彩裳谈论过去现在将来,曾经在不见天日的地宫里,给奚乐讲述他脑中的光怪陆离……
而所有的这一切,对于燕来来说,都不过是发自本心的行为,他可以坦荡地拍着胸脯说,虽然面对姑娘们的花容月貌,他并非一点心思都没有,但他所做的一切,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事上的企图。
燕来从不刻意地去为获得某个人的感情,而谋划什么。
但同时,他也从不会为了避免某个人的感情,而主动去做什么。
从这方面来讲,至少当年的燕来,还是显得很单纯的。
大概这也是他如今情债累累的主要原因吧。
可这一次,他隐隐注意到,自己似乎是在刻意地给朝沐营造着某个关于自己的,不好的形象。
燕来是何等心细的人,朝沐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她的变化,尤其是对于自己态度的变化,燕来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尤其是在赶赴燕稷山的路上,朝沐流露出的那副脆弱至极的模样,更是给燕来敲响了警钟。
虽然两个人之间有着足足二十年的巨大年龄差,但有些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年龄”真的无法成为阻拦。
曾遍历花丛的老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他知道,有些事情看起来很美好,但对于朝沐来说,却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
不能是自己。
燕来很清楚,他虽然有很多很多的红颜知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