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到温师兄,还是六年前他回来闭关的时候。”
白亭飞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们还是师兄弟呢,入门这么多年搭过的话恐怕还不到十句。
说着,白亭飞又扭头看向江渔樵:“你呢?”
江渔樵微微沉默之后,轻声道:“九岁那年,在岑山德,他救得我,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啧啧啧,高手都这样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白亭飞说这话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其实他本人,包括身旁的江渔樵,这师兄弟妹三个人,在宗门里的时间都不多,在别人眼中,他们仨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不全是,你看那个燕来,青杭乱局就有他,青叶又是他,这跑动的可不能说不勤快。”
“要不就是他还不够高!”白亭飞看着江渔樵,有些促狭地笑了笑,“你未婚夫打得过大师兄吗?”
一般姑娘听着“未婚夫”这种浑话,怎么也要娇羞一阵。
可江渔樵不会,她抬手把鬓间的头发拂到耳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微微低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问题的答案。
但最后,她却只是摇了摇头。
白亭飞咧开嘴笑道:“是吧!”
江渔樵知道白亭飞有些误会,但也没有说破,从提到“温别玄”开始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分笑意。
她摇头的意思,是她不知道。
温别玄当然很强,自己九岁那年,他就已经是能够独闯“饿狼道”的狠人,这次闭关六年,毫无疑问是在重叩那道对无数修士来说都堪称天堑的大门,按说这样的人物,放眼天下都没有多少人能够称为敌手才是。
但偏偏,每当江渔樵想要得出答案的时候,那个驭虎擒龙的霸道身影便总会在脑海中浮现。
手里握着怀虎的刀,脚下踩着兰序的拳铠,他压制住穆边城的同时,还能以更为高亢的龙吟震退蓝初月。
那一战,他环顾群雄,脸上写满了“无敌”!
她可没有忘记,在那一场惊世骇俗的对局中,这个男人甚至都没有展露自己的元灵!
以江渔樵的眼界,她实在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这样强悍的人,会被另一个灵隐之下的修行者击败。
白亭飞对于燕来的想象,终究停留在江渔樵的口头描述,看她摇头,自然也不会深想。
“哦,说到大师兄……”白亭飞挠挠头,“你知道圣女现在在哪儿吗?”
“嗯?”
江渔樵挑了挑眉毛:“这关奚姐姐什么事?”
别看江渔樵入门晚又常年不在宗门里,温别玄她不熟,奚乐却是她实实在在的好姐姐。
“啊,你不知道吗?”
白亭飞诧异地看向她:“圣女和大师兄是有婚约的。”
“嗯——?”江渔樵那张妩媚天成的面孔逐渐拧巴起来,“两情相悦?”
不能啊,奚乐的心早就跟着燕九一起死在了不夜王城,这在夜莲鬼门的高层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白亭飞摇头:“那我不知道,反正是师父做的主。”
听说是周客愁做主,江渔樵立马就明白了。
好家伙,难怪这么多年她一次宗门都没回,周客愁个老小子在这儿埋伏呢?!
……
与此同时,在地宫的小客栈里,那逼仄客房的一角,一个清秀美丽的年轻姑娘正衣衫不整地蹲在角落里,仰着头,咬着唇,眼角闪着泪花,又生气又委屈地看着那个坐在炕头上的男人。
燕来抖着腿,右手五指大张,正宛如波浪一样扭着手指。
“前阵子我就想说了,你最近真是太放肆了,跟在祁昭雪身边不好治你,你还能耐起来了是吧?”
男人挑着眼角,下嘴唇刻意且浮夸地往前伸出来,一脸“你吔屎啦”的表情:“还敢跟你家先生面前蹦跶不?”
“你混蛋!你流氓!你无耻下流!你龌龊!你就是个人渣、淫贼、变态!你、你……你简直就是狗屎!”
朝沐紧紧抱着自己衣衫凌乱的身体,一边骂人一边滴眼泪。
就小丫头这个礼貌素质,能让她说出一句“狗屎”,燕来着实是功力了得。
“啧啧啧啧!”听着朝沐一连串带着哭腔的骂声,燕来摇了摇头,“这才打个屁股,你都一副要上吊的样子,真把你怎么着,你不得逼着老子以身相许啊!”
朝沐听到这儿,只觉得怒气攻心,一个窜身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