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动,指尖轻轻抽搐了两下,女孩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力量。
不过程度还很有限,她试图推开燕来坐起身子,可刚一抬起胳膊,阵阵虚弱便立马涌了上来。
无可奈何地偏过脑袋,却愕然发现,他的脸离自己,居然那么近。
因为黑暗,她没法细致地观察到燕来的每一根睫毛,每一个毛孔,但看着他平静的眼睑,看着他缓缓翕动的鼻翼,看着他仿佛在睡梦中也勾着的唇角,朝沐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张开了自己粉嫩嫩的小嘴……
“呸!”
一口唾沫吐在了这货的脸上。
“老流氓,离我远点!”
果然,看似还在睡觉的燕来淡定地伸出手,把美少女的香津从脸上抹掉,然后睁开眼睛,脸贴着脸看向朝沐,说道:“谢谢朝姑娘的洗脸水。”
“变态!”朝沐红透透的脸上蕴着怒意,“你顶着我了!”
燕来翻了个白眼,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一身血腥味,还真拿自己当个宝了,昨天背着你跑这么长的路,差点没给我熏晕咯!”
朝沐气到鼓脸,但皱起鼻子嗅了嗅,却又不得不承认,燕来还真不是刻意挖苦她。
昨天在血莲池连番恶战,朝沐身受重创,半身都沾着鲜血,像是女孩乌黑顺亮的长发,到现在已经被凝固的血液给结成一片一片的了。
“白亭飞没给干粮,咱们今天要是再走不出去,就只能饿肚子了。”
燕来回头看向朝沐:“能走了吗?”
朝沐再次抬起手,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但还是失败了。
“不行,走不了。”
“唉,你这体质,比我当年差远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燕来一个惯用的前辈切口正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他十六岁的时候还是刚刚离开泰巍石壁上的那个老家,去大雲城码头当苦力的时候,那会儿要是受到朝沐这样的伤……绝对当场嗝屁!
朝沐不知道燕来的过往,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来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燕来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手伸给了女孩,“来。”
“哦。”
夹杂着半分源于倔强的不悦和半分因为亲近的欣喜,女孩把手递给燕来。
男人轻巧地一抬手,也不知是怎么用力的,朝沐都没觉得有被拖拽,就已经安安稳稳地落在了男人的背上。
“走了啊?”
朝沐把脸轻轻贴在燕来的后颈上,小声地应道:“嗯。”
……
从重抚郡的纪明城一路往北,在毗邻临浀郡的山坳里有一座小村庄,叫张甲村。
类似的名字在整个十二州,估计还得有好几十个,陈庄、张甲、倪头……反正都是当地的大姓做个头,附近十里八乡不带重,那就能用。
张甲村落在山坳坳里头,野路崎岖不好走,进出一趟也极花功夫,官府收粮的大多时候都不愿意车马劳顿去捯饬那几石粮食,得益于此,当地山民种上几块不大的田,就足够全家吃食,也算是安居乐业了。
不过山民嘛,除了淳朴,也很忌外,你要是上门讨口饭吃,那施舍些米粮不在话下,可要是想留宿一宿,却万万不会答应。
所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少年二宁只能叹了口气,独自往村口的树林里去,生了个火堆,抱上些茅草铺个草席,将就着先过上一夜。
二宁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他很清楚,天黑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山林中赶路有多危险,不说什么野生的妖兽,就是寻常野兽里,也有像棕熊、虎豹、狼群这类身手强悍的家伙。
二宁虽然也勉勉强强有个炼罡境的修为,但真要和成群的野兽搏斗,命丧虎口的可能性还要更高些。
还是村口好,地势相对平坦,真有个什么意外,也方便呼救。
架起火堆,把讨来的小罐吊在中间,从已经脏兮兮的兽皮水袋里倒些凉水进去,他打算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就着烧水的片刻功夫,二宁仰头躺在草席上,看着天上明明暗暗的星星,不由得叹了口气。
从昭石郡的老林里一路爬出来,本以为只要到了燕稷山,肯定就能找到叔叔。
可没成想连番遭遇意外,先是路遇高人斗法,不慎跌落河中,好容易被一位姐姐救下,却又惊觉那人乃是吸食人血的邪修,深夜逃亡被追杀,本已是十死无生,无奈纵身跳崖,却巧之又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