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懂其中的门路道数,二来,这毕竟是他齐家自家的客船上,齐旭这迷 奸未遂,祸害的可是自家的船客。
做船行的,哪儿能不忌讳这个?
燕来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看着齐旭:“你倒是一点不带嘴硬的,不是第一次失手了吧?”
这种二世祖,在老家都是欺男霸女惯了的,少有人能治得了,一般出门就算吃了亏,也都硬着脖子不肯服软。
齐旭脸上表情是又哭又笑:“去年让人打断了腿,刚休养好。”
“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燕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腿上游移了片刻,忽而就定在了他两腿之间,“要不给你断一条一劳永逸的腿?”
“别,别别!”
十五六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像朝沐这样经历多舛,少有真正骨头硬的,齐旭听着燕来的话,当场就一个头磕下来:“您肯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提!”
燕来挑着眉毛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临开口却又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朝沐:“你说呢?”
女孩愣了愣,有些疑惑地回望着燕来。
什么时候这家伙做决定还会问我的意见了?
燕来摊手:“他瞄上的是你,怎么处置,当然该你说了算。”
朝沐小嘴微张,想想也是。
之前这一主一仆在门口的污言秽语她也是听见的,想到这里,女孩脸上就是一抹冷色,握剑的手都紧了两分。
但迟疑片刻之后,朝沐却又小小地叹了口气:“算了吧,杀了他只会添麻烦。”
燕来在旁边点点头。
还行,有长进。
燕来嘛,在他心底里,朝沐当然还是很重要的,但重要归重要,整什么“禁脔”“逆鳞”那一套,谁他妈敢动点歪脑筋就要全杀光,那就幼稚了。
长得这么好看,走在路上,有多少百姓都要回头望一眼,他们心中如何臆想,谁又能尽数得知?难不成光是想一想,就要全杀了?
当然,齐三公子敢来下药,已经不止是想了,所以燕来也把选择权交给了朝沐,如果女孩执意要杀,燕来也觉得合情合理。
但就像朝沐说的一样,现在杀了他,只会添麻烦。
实在气不过,可以下了船之后再绕回来,宰了沉江,也是可以的。
至于什么出尔反尔之类的,燕来反正也不在意。
“那这样,”燕来抖了抖烟灰,“临近重抚郡伯宜城的时候,给我弄条小船,悄默声地别让人知道了。”
“没问题没问题!”齐旭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燕来顿了顿,又看向朝沐:“咱们盘缠还有多少?”
白亭飞给燕来他们塞在包裹里的,是三块金子,说少肯定不少了,一般走江湖吃穿用度绰绰有余。
不过之前在戚城打探消息,那些个情报贩子却是十足吃钱的主,一通消耗下来,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朝沐对此当然心知肚明,回道:“还剩一点碎银。”
燕来低头看向齐旭:“怎么说?”
齐旭把手伸进怀里,拿着一叠银票,巍颤颤地递了上来:“三百两,我随身就带了这么多!”
三百两,也不少了。
朝沐两手握着剑,燕来便自己伸手接过来,稍微翻了翻,点点头:“下船之前再拿三百两来。”
齐旭连连应声:“一定一定!”
燕来嘿嘿笑着,站起身,握着朝沐的手腕,把她架在齐公子脖子上的剑拿开,然后亲切地挽着齐旭的胳膊,说道:“这样,咱俩就算是一见如故了,这几天你就在我这房里与我探讨探讨哲学,小船和银票的事宜,就让你家下人去办,你看怎么样?”
齐旭那脸真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偏生还不敢拒绝:“一见如故一见如故……”
说着,燕来又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齐六:“你们齐家,要是下人弄丢了小主子,那是什么罪?”
齐六心里一跳,还能是什么罪,肯定跟着陪葬啊!
小厮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爷您放心,放心放心,我绝不与他人说,等到了伯宜城地界,船一定备好,银票也一定齐全!”
“嗯。”燕来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哎,哎哎!”
齐六都不敢转身,小心翼翼把自己从朝沐的剑下挪出来,然后一步一步地退到房门外,才转过身一溜烟地跑了。
朝沐探着脑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