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和穆姑娘在济云州的些许趣事,如陇郡那一席酒,让燕王殿下真是多年难忘。”
提到陇郡的酒席,穆彩裳微眯着的眼睛里,顿时浮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色彩。
当年在济云州陇郡蒲河城,燕九曾和穆彩裳因为顾吾的调任职位有过一次对赌,输的人要一次喝完酒楼的五十坛老酒。
那是穆彩裳这辈子唯一一次喝到吐。
酩酊大醉之后,穆都统能记住的事已经不多,只隐约知道,燕九背着自己,在店家的喝骂声里慌忙逃窜——两人只顾喝酒,却根本忘了带钱。
这件事,除了燕九和自己,应该是无人知晓的。
握着燕翎的手渐渐松了一些,穆彩裳冷声道:“你也是来找燕九的?”
“故人现身,是真是假总得来看一眼。”他低头望着穆彩裳,“所以,我劝穆都统就此离去,也是为了你好。”
穆彩裳冷哼一声:“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说,但这陌生男人所说的,倒也确实有道理。
战意最盛时未曾多想,但冷静下来稍稍回味,穆彩裳也明白,高祭阳杀不得。
今天来找她的这一船人,她都杀不得。
如果离营之罪,还有所转圜的余地,那相杀霍连,却绝对是翻不了案的谋反。
手中长枪轻轻转了一圈,红铃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夜空中,穆彩裳远远望向了客船,高喊了一声:“昭雪,我们走!”
祁昭雪今天,终究还是对陆克出剑了。
事情是因穆彩裳而起的,那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抛下祁昭雪不顾。
如果她只身离去,祁昭雪同时面对陆克的七营和高祭阳这样的高手,绝对是无法走脱的。
祁昭雪稍稍犹豫之后,也收剑入鞘,朝着穆彩裳飘身而去。
只是经过那带着面具的陌生男人身边时,祁昭雪总觉得有种异样的熟悉感。
好像就在不久前,自己身边也有过一个类似的人似的。
不过,踏云境……应该不是他。
穆彩裳毫不见外地拉起了祁昭雪的手,冷冷地远望了一下陆克和高祭阳,最后又看了看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本已迈开的步子忽然顿了顿,穆彩裳仰头问道:“他还说我什么了?”
带着面具的男人沉默片刻:“他说,对不起你。”
穆彩裳勾起嘴角,一脸不屑,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矫情!”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165.摸瞎
两位美丽的姑娘手拉着手离开了,暴风雨般翻倒的江水也逐渐平静下来。
船客们缩在客船的各个角落里不敢吱声,只有陆克和高祭阳面面相觑。
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就站在客船的甲板上,正低头在看自己手里的剑,一副很担心有没有刚才被穆彩裳的元灵打坏的样子。
陆克面无表情的不说话,高祭阳却不行,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刚才还救了自己。
“咳。”轻轻咳嗽一声,高祭阳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小兄弟帮手。”
男人的手指在剑身上抹过,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会写字儿吗?”
高祭阳愣了一下,这话题抛过来,怎么偏出这么远去。
“不会。”
“那难怪。”面具男点了点头,“砚台这玩意儿,是用来磨墨的,好比刀剑和磨石,刀剑是墨,磨石是砚,你听过越磨越锋利的刀剑,你什么时候听过越磨越锋利的砥石?”
高祭阳张着嘴,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居然首先要给他讲这个,一时间张着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砚气”这名字,是他早年取的,虽然不爱读书,但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也希望沾点书生气,却不成想闹了笑话。
人过中年之后,高祭阳也明白自己取名有所偏误,不过彼时声名已经打响,也就算了。
现在拿出来说,倒好像显得高老先生多么无知似的!
“另外……”
面具男提着剑,朝着高祭阳指指点点:“要说越战越勇,这世上岂有能比军势更胜的?你拿人家磨刀,却不知,她磨出来的刀,可要比你的锋利十倍!”
高祭阳是老气修了,这么一说,他立马便明白过来,何以穆彩裳的战力前后相差会如此之大。
“百武缭乱”之说并非空谈,这位烈云骑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