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刀?”
朝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以吗?”
燕来笑着摇了摇头,“浮湟刀还是算了,下次有别的选择,可以让你试试。”
剑在历史的长河里,被赋予了很多厮杀以外的意义,而用刀最多的,自古以来都是屠户,所以江湖中人,尤其是识文断字的年轻人,大多重剑而轻刀。
朝沐虽然出身不好,但从小在静庭山长大,可说是名门正派的嫡系子弟,跟着燕来这些时日,也算往来无白丁,其中习剑者,如周梧,如祁昭雪,都是一时无两的人间风流。
像这样的姑娘会对刀术感兴趣,确实让燕来有些意外。
只能说,还是爷平时言传身教耳濡目染的好啊!
本来嘛,刀剑都是兵器,何来高低之分?
能分高低的,只有用刀用剑的人!
朝沐看着燕来:“为什么浮湟刀不行?”
燕来砸吧了一下嘴:“呃,怎么说呢,江头派这刀……我不会啊!”
这回就轮到朝沐愣住了:“可,你刚才不是还……”
“使能使,教不行。”燕来摊手,“主要我这袖里清风是人家送的,这么多年了,那‘山川如我’的道家境界,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不是每次都能见微知著观水溯源的。”
朝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当年你和人家父亲动手的时候也是……”
“那不是。”燕来难得尴尬地笑了笑,“那会儿我还没见过烦情,窦堂的浮湟刀我就学了个样子,他那三根手指是被我一刹天切下来,只是飞刀太快他们没看清罢了。”
女孩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家伙,原来“有诈”是真有诈呀!
窦老爷子到死都没琢磨明白,窦卫窦扬搁人面前还被诓了,这也太无耻了!
“我这也是好心!”燕来语重心长地表示,“老爷子郁闷了一辈子,这要是告诉窦卫,说当年是我用暗器赢的……尴不尴尬呀!”
朝沐忽然觉得,窦家兄弟有些可怜。
老爹被阴,郁郁而终,宗门受创,好容易逐渐恢复过来,又空降一个燕来下来,蛮不讲理地就把窦家一宅的人给揍了一遍,然后还硬要人家给他做事。
太惨了!
燕来似乎是看出了朝沐的想法,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面孔,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就是社……呸,江湖啊!”
……
从数月之前开始,整个青叶江湖就开始流传着关于某个本该亡故之人的消息。
这段时间里,从十二州天下,向着青叶蜂拥而来的江湖人数不胜数。
其中有仰慕的、有报恩的、有寻仇的、有满心桀骜想一分胜负的。
下至纵气,上至布武,宛如大潮从天线的彼端浩浩而来,朝着青叶的大堤轰然撞去。
旧衣阁朱家,作为当年最早投靠朝廷的宗门,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拥有燕王的行迹,于是深陷泥悼,举步维艰。
铜头铁臂山金家,因为金沅和那神秘的燕王有过一面之争,被多少江湖人士堵住大门,就连金明上人,都险些受伤。
避剑池荀家,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派出荀功荀德两大布武入世寻找,却反而失去了两位长老的行踪。
斧刀庄罗家被逼到关门谢客,如今已改名退堂武馆的耿家,更是连最起码的教拳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东灵司甲秩六宗,放眼天下都排的上号的大宗门,往日里谁能不仰着头说一声牛逼?
可现在,仅仅是那个人的名字,所掀起的狂澜,便足够把他们死死地拍在沙滩上!
燕王,燕王,燕王!
整个青叶,都因他的名号而沸腾起来。
可偏偏,那漩涡的中心,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
直到今天,一个消息似乎很是偶然的,在伯宜城中不胫而走,并很快通过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传向了整个青叶。
燕王燕九,就在伯宜城中!
伯宜,那是江头派窦家所在,窦卫深知当年一手掌握青叶水运的江头派是何等的招人忌讳,所以这些年一直低调经营,所有的麻烦,能避则避。
如果这是个假消息,那按说窦家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出来辟谣。
可没有。
窦卫的沉默,仿佛在为这个模棱两可的消息不停地加码,直到某位恰巧身在伯宜的周游境修士亲自一探,并被当场暴打之后。
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