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嗅了嗅:“你这水掺得越来越多了,看着人老实,心可真黑。”
粟梁扫了她一眼:“镇上的酒坊六点才开门,店里只有一辆板车,我每天只能拉两趟,这几日客多,不掺水不够。”
江渔樵眨眨眼睛,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嘿嘿笑道:“你可以五点起来,拉着板车去酒坊门口等着呀!”
粟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然我只能拉一趟。”
江三小姐看着粟梁平直而质朴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我一个女孩子家,起得早了对皮肤不好。”
粟梁依旧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闷闷地回了一句:“哦。”
江渔樵依然没有干活的打算,粟梁也没有再坚持,转过身,拿起墙角里的扫把,闷着脑袋就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其实没有江渔樵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干的。
把时间往前推上几天,原本正发愁,盘算着日子感觉初秋要到了,却始终没能等回老板娘的粟梁,意外地等回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小胖子。
那胖墩看着喜人,但神情冷的可怕,腰上又挂着剑,气度很是不凡。
而且最重要的是,粟梁心心念念的老板娘,就被他抱在手上,闭着眼睛,像是昏睡过去了。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粟梁,只能一步不落地跟着这个小胖子,直到对方把老板娘抱上楼,小心地放到床上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害人的。
因为背对着的缘故,粟梁始终没有能看清那胖子脸上的神色,只知道那天他在老板娘的床边站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说话。
后来,又有一男一女来到了酒肆,也是从天上下来的。
粟梁认得那个女人,她之前来过店里,和老板娘关系似乎很不错——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老板娘的朋友。
江渔樵来了之后,那胖子嘱咐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当然,现在粟梁已经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走,他就在酒肆的楼顶上,不吃不喝也不睡,像个门神。
少年问过江渔樵,说他为什么要在楼顶上。
江渔樵告诉他,说大师兄不敢和奚姐姐见面。
粟梁不知道为什么,这胖子看上去明明和老板娘关系匪浅,却不敢见面。
他只知道,原来那胖墩儿还是个“大师兄”。
另外,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老板娘姓“奚”。
再后来,那个和江渔樵一起来的男人也离开了。
他是真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于是这便只剩下了江渔樵和粟梁两个人,可客满为患的初秋却不等人,忙忙碌碌的时节就这么开始了,粟梁只好把那些未尽的疑惑,都先甩到了脑壳后面。
唯一能让粟梁在忙碌之余多多记挂的,也就是楼上房间里的老板娘了。
他也不知道老板娘醒了没有,一般来说,那卧室老板娘是不让他进的。
粟梁倒是见过江渔樵端着饮食进去过,可看她出来的时候,那食盘上的东西,却又偏偏一点都没动。
粟梁,很担心。
老实说,以粟梁这性格,能让他念念不忘一天天在心里嘀咕的,估计也就老板娘了。
从行为上说,这像是恋人,从年龄上说,这像是姐弟,但粟梁自己心里清楚,他其实有至少大半的心,都是拿老板娘当妈的。
扫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地,手脚又勤快,粟梁很快就干完了活,从边上拾起自己的湿抹布,正要一张张擦桌子的时候,酒肆的门让人给推开了。
新雨过后的微凉的山风吹拂进来,顺带着抖落了那人身上沾着的雨点,扑簌簌地打湿了粟梁刚刚扫干净的地板。
白亭飞猛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喘着气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远远朝着粟梁招手:“赶紧,热两口酒,累死老子了!”
“承惠十文,概不赊账。”江渔樵坐到他旁边,拖着香腮,问道:“怎么样?”
白亭飞叹了口气:“能打听到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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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怎与她说?
叫了的酒迟迟没有拿来,白亭飞远远地看了一眼低着头不吭声还在擦桌子的粟梁,气鼓鼓地从怀里摸出一枚碎银磕到桌上。
“小二,热酒!”
听见银子的声音了,粟梁这才抬眼看了一下桌边的白亭飞,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拎着酒提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