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伸手在那形似试管的玻璃瓶上轻轻抚摸了两下，那种温热，即便隔着瓶身，依旧十分清晰。

“这是什么？”

燕来问的开门见山，楚词也答得十分果断。

“是药。”楚词看着他，眼神坦荡。

燕来看着眼前这绿到发光的液体，外相如此高调浮夸的药液，他还真没见过，尤其此前他还专门请教了黄枝，可人家正儿八经的医科生，也表示完全不认识。

所以，他非常认真地又问了一下楚词：“毒药吗？”

“不，是治病救人的药。”

楚词这次的回答里，似乎带上了一些深沉地感慨：“不说包治百病，相比于如今的大部分药材，它的效果都要更好，有些难以根治的疑难杂症，用它的话，也有奇效。”

燕来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古怪，等听楚词说完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我不信。”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33.为天下穷苦，满上毒酒！

应用范围如此之广的药物，上一世或许有，但在十二州，燕来还从未听闻过。

更不用说这些绿色液体只是简单地用玻璃瓶和木塞封存，显然拥有极好的稳定性，数量又如此庞大，如果楚词所说都是真的，那这根本就是超出了当前世界观的科技和生产里的造物。

换一个人，或许还能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来解释，可燕来那是实实在在脚步遍及十二州的人物，他可能秤不准这世界有几两，但按斤算应该不会出错。

除非，楚词能给出更进一步的解释。

“孟先生”的回答倒也算在楚词意料之中。

女人没有在意自己的长衣裙角，她缓缓向前走到木箱旁边，抬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支封装好的绿色液体：“如果不是像孟先生这样博闻多识的人，大概也不会如此笃定地说出这句不信。”

楚词抬起目光，再看向燕来的眼神中就又更多了几分欣赏：“确实，此物之神奇，并非十二州大陆所有，而是家父在数年前发现的一座地下宫殿里的产物，乃是妖族遗产。”

楚词的声音小，听进耳朵里的也就只有面前的燕来和旁边的管事孙伯。

看那中年管事面不改色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知情。

这一下，便衬出燕来那张惊愕中带着凝重的脸。

“你们在倒卖妖族的遗物？”燕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明显已经带上了些许敌意。

妖族即恶，这个观念在十二州的百姓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燕来虽然是穿越者，但在过往的历练中，也曾数次与妖族造物打过交道，体验都很差。

远的不谈，就说伽罗州的丧魂虫，就让燕来好一阵恶心。

就连自己这个穿越者都对妖族没什么好感，这楚词的家族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妖族的东西拿出来卖，而且，还是要人喝进身体里的“药物”？！

真就商人逐利，不怕上天入地？

楚词一直在注意燕来的表情，看到他的脸色之后，她也是抿唇一笑：“我知道这种事听来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家父就是这么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她看着燕来，本已经打算再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去解释，争取让他能初步接受眼前的现实。

但出乎楚词意料的是，燕来只在刚开始的时候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很快，他就自己平复了下来。

这倒是让楚词感到很惊奇，毕竟妖族之物历来都是不祥的化身，想要客观理性地去看待它们，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学识。

这位孟先生，倒是和“她”真的很像。

燕来把手搭在箱子边缘，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药瓶的外侧，感受着那种淡淡的温热感，他难得郑重地看向楚词，语气凝重：“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是坦白讲，妖族缔造的文明，在单纯的科技侧是要远远超过当年，也远远超过现在的人类的，如果这真是它们的造物，那恕我直言，我并不觉得，你们有把这些拿出来兜售的资格。”

楚词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孙伯倒是不轻不淡地嚼了一句：“无主之物，得之乃天，主家若是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

燕来笑了：“我说的资格，不是这东西是否归你所有，而是你们很有可能根本不了解这个产物，你们说它是药，那么它的药理如何、与何物相配、与何物相冲、用法剂量、有无副作用……你们能说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