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陈默承又想起个事情来。

“初海虽然没有回来，但是那位荀公子的尸身倒是让驴儿送回来了，我听说你和这位荀公子相交甚笃，如今他的坟茔就在后山，你要不要去参拜一二？”

听到荀歌的名字，燕来还是难免有所沉默。

说起来，他之所以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也都是荀歌直接造成的，可偏偏心里却也生不出什么恨意。

甚至，对于自己还能活着，燕来都已经有些庆幸了。

想了想，还是没有去，燕来摇头：“在伯宜城，酒都喝过了，如今还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嘁，手下败将罢了。”

手下败将之说，大概那天亲眼见证过的人，都不会当真。

陈默承虽然当时不在，但那一夜械王灵的光辉，却照满了整个十二州，别人或许还会当成是什么天地异象，但陈默承身在灵隐，又如何能不明白，那恍如大日的光是什么。

对于燕来的口舌之快，他也只是笑笑，说了一声“好”，便告辞离开了。

陈师今天还有课程，上次未及说完说细，他还得再理理话头和思绪。

除了学生们琅琅的读书声，这个清晨便仿佛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燕来没再蹲在这里找存在感，掂着手里的空酒坛子，慢悠悠地又晃回了后山客舍的院子。

远处的太阳已经爬出了地线，光芒照亮世间。

拖着长长的影子，韩苍翦正在院子外挥舞着自己的大剑——老韩对于自己的身手一直比较自信，这种起早练功的举动，是今天才有的，想来是被圣人的话给刺激到了。

而祁昭雪则坐在院子前面的大石上，盘腿屏息，像是在凝神修行。

修行者的灵力，确实可以通过打坐凝练，来加快积累的过程，但在大多数时候，除非功法特异，否则效果都只能说很一般，属于勤奋者的微薄红利。

灵力修行的提升速度，主要还是看修行者自身的体质资质、外用的天材地宝、以及修行地的灵力是否浓郁。

前者是上天注定，没有办法的事情，而后两者，便是天下那么多修行者，都向往名门大派的原因。

就连燕王九这样天下最顶级的修行者，在教导徒弟的时候，都还得在大青山上拔草，在不是山上偷苹果，包括夜莲鬼门的血晶、剑气打磨的剑匣、两榜上的名剑等等，由此可见，所谓“外力”的帮助，确实是一个修行者无法避免的硬性需求。

多的不说，荀歌还借过剑呢！

当然，也有些不按常理的情况，比如燕来教授给林擒的……重天诀。

一如当初燕王殿下说过的那样，李家人都忙，修行这种小事，是没有资格耽误他们功夫的，所以重天诀就是究极多合一的省事套装！

看着祁昭雪在微红的初阳下那张清秀动人的脸，又想起昨天她那副激动兴奋的模样，男人不禁叹了口气。

往前还没走几步，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祁昭雪便睁开了眼睛。

望着燕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是山不愧是圣人福地，我才走了两个周天，便要抵过往常数日的苦功。”

燕来也回以一笑：“你的境界已经在逐步往瓶颈走了，由力向心的过程中，灵力的质量已经不再是关键，这不是山的圣人福祉，倒是奢飞雪更有收益，只可惜啊，我们的奢巡察却根本无心修行。”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70.身在学宫远望云观

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奢飞雪才从学宫那边回来，看她的脸色，虽然依旧高傲清冷，但眉眼中还是带着一抹不难察觉的落寞。

正在吃午饭的燕来捧着碗就乐了：“好家伙，大白天去扮鬼，给小书生们吓了一上午啊这是！”

楚词去给姐姐送饭了，此时坐在燕来身边的只有祁昭雪。

祁姑娘虽然不知道这位奢巡察怎么了，但看她的脸色，也明白不是遇到什么好事。

又听见燕来在这儿挖苦讽刺，她还是有些难为情地用手肘顶了一下燕来，扁着小嘴，略略有些责怪的模样。

祁昭雪还是见过奢飞雪的，就在伯宜城那间窦家的宅子里，当时这位女巡察跟着观天监的蔡输大人，也亲眼旁观了燕来和荀歌的旷世大战。

奢飞雪确实没问到那两句诗的意思，心里也的确有些不舒服，但好在对于燕来的作弄已经十分习惯，所以还不至于真的为此动火。

今天的午饭虽然没有专门给燕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