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鼎鼎大名的重量级人物,赫连淮重的出现,仿佛也给这场登台较量拉下了帷幕。
很快,原本在山下迎客的玉墟道长便从云雾中悄然现身,盘腿坐在了师兄玉珑的身旁。
这样看来,然台长阶应该是已经重新合上了。
“要开始了……”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低语,让众人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掌。
在场诸位,要论修为,几乎都有布武境的水准,要说身份,最差的徐征棹,也曾在白米学宫求学。
可即便是这样一群人,在此时此地,依旧紧张地像是当年初入师门时一样,惴惴不安。
然台彼端,共计十六位道长盘膝而坐,最当先四位,就是不知我观,圣人亲传辈分最大的四位,按入门时间早晚,是玉珑、玉峰、玉湖、玉墟,四位真人。
但凡有点眼力的,都不难看出,这四位毫无疑问都已是看破红尘壁障,身在世外的灵隐大能。
只能说,这白云深处果然别有洞天,即便是在三山圣地里,四位灵隐境依旧显得过于骇人,相比同在济云的白米学宫陈师蓝师,这就足足多出一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不知我观有此深藏,那白米学宫也未必就如世人所知的一般,陈默承蓝初海之外,谁又知道那深山草庐里还住着哪位鸿儒圣贤。
四位真人坐在那里,就是此间最大的震慑,更不用说,他们身后还有十二位不知我观的道长在闭目养神。
用世俗眼光看来,也就能想通,当年依法修行,以大唐兵锋之盛居然也未曾起戈三山,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果真是堪称“重器”了。
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玉珑道长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手持拂尘,面带微笑地从众人脸上扫过。
“贫道玉珑,在此先谢过诸位,舟车劳顿,为家师贺寿。”
玉珑道长极是谦逊地鞠了一躬,众人却不敢受,匆匆避开又鞠躬回礼。
真人明显没想到,这些宗派掌门州郡高手竟然也如此谦逊,哑然之后,不由得又是一笑,然后才缓缓说道:“然台盛会,旨在交流印证,如鹿虚子前辈当年,与我玉璋师兄坐而论道,互相都有受益,便算是成功。”
鹿虚子在一旁,听到“玉璋”的名字,也是不由得一叹。
玉璋真人三年前已经驾鹤仙去了。
“当然,各位多是江湖儿女,若想交流武道,也可,只是得在然台上切磋。”玉珑微微一笑,“毕竟是家师寿辰,刀剑无眼,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一旁的楚鱼皱起秀眉,转头望向燕来:“在然台上切磋,就不会出意外?”
“你没发现吗?”燕来反而一怔,然后才想起来,“哦对,你没有修为。”
顿了顿,燕来解释道:“一上然台就能明显感觉到,这东西内有玄妙,在此台上,虽然不会降低修为境界,可却能压抑灵力,像他们这些布武境的,最多也就能发挥出周游境的灵力水准。”
楚鱼恍然:“所以,他们的修为都会被拉到同一个水平上,切磋便更多是看功夫技法,而非灵力?”
“也不完全是。”燕来稍稍想了一下,“就好比原来是湖海之差,虽然都装进了一样大小的瓶子里,但咸的还是咸的,淡的总是淡的。”
“灵力修行,从来也不止是总量上的差异,精纯与否,便决定了同等数量的灵力在威力上的差异,除此以外,经脉的宽窄,也会影响到灵力的出力,你一息之间能打出元灵中一成的灵力,而别人却能打出三成,即便总量相当,一击交手却也分出胜负了。”
“这还只是最简单的两个方面,根据个人修行的功法绝技,可能还会有一些对于灵力别出心裁的运用手段,譬如我此前在伽罗州时,就曾有一个小宗门的长老,自创出一套炸灵的剑招,先抑后扬,刹那间威力倍增,这种便是在自身条件不变的前提下,提高了战斗的资本。”
“再者说,控制灵力的总量,并不代表境界的丢失,元灵化形这样的踏云境手段,他们依然可以使用,机械灵更是不必多言。”
“更何况,交战一说从来也未必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较量,赫连淮重的铁剑‘苦莲’,位列地鼎十五,当世神兵,尤以沉重著称,别人砍他一刀,他出一分力能挡住,他斩旁人一剑,恨不得要十分力才能相抗,类似此般的外物之争,也是分出高下的关键。”
说着,燕来不禁就又伸长了脖子,朝着人群中那露着大长腿的宝器坊陆坊主望过去:“你看那陆青楼,一身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