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瞧了瞧一派淡然的楚涣，又瞧了瞧一副豁出去模样的顾羽，心中有些遗憾。

这姑娘的性子，她倒是挺喜欢的。

干脆爽利，有仇当场就报，有巴掌是真敢扇。

但楚涣这副模样……

哎……

顾羽已经被赐为了四皇子妃，与楚涣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苏言：“是啊，顾小姐，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见外，况且，方才顾小姐那两巴掌，可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顾羽小脸又是刷地一红，“臣……臣女粗鄙，让两位殿下见……见笑了……”

苏言：“顾小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顾羽猛地抬头，“啊？”

苏言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还蠢的人，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本王头上，可就不是两巴掌的事，高低得再踹两脚，对吧，五弟？”

“噗嗤……”

顾羽忍俊不禁，方才就怕自己骂人又打人的模样，在他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这被苏言一打趣，倒是心里好受了不少。

挨了巴掌，她也是委屈的。

她又小心翼翼抬眼去看那个如玉般的少年郎。

又被点名的楚涣颔首，“顾小姐今日让谢小姐丢了脸，怕是结了怨，顾小姐日后当心。”

顾羽先是一怔，而后脸又火烧火燎，“多……多谢五殿下关心……”

苏言打趣道：“顾小姐，你的脸怎的这般红？可是身子不适？还是方才被打伤了脸？哎呀！姑娘家的脸可不能伤着了！”

顾羽脸更价红了，她不自觉地偷偷去瞧楚涣，却被楚涣的目光给捉个正着。

她却猛地站起身，将两人吓了一跳。

“我我我……臣女告退！”

行完礼，她竟然捂着脸，带着丫鬟跑……跑了！

苏言愣在原地，这……

这姑娘当真是方才飒气怒扇谢芷两巴掌的顾羽？

怎的这么可爱！

她戳了戳楚涣的胳膊，“哎，她她是不是害羞了？”

楚涣也看向顾羽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三皇兄，是你撩拨人家顾小姐的。”

苏言没好气道：“哎，你可没良心了，是我撩拨的么？你眼睛长脚底板了？没见着人家的眼珠子都在谁身上么？”

楚涣目光从顾羽消失的方向收回，“三皇兄，话可不能乱说。”

苏言：“得！本王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管他大姑娘小媳妇，见着本王都脸红心跳，被本王撩拨得欲罢不能！”

楚涣：“是，皇兄魅力最大了，那可是未来的四皇嫂，皇兄还是去撩拨别的姑娘吧，就方才那个谢姑娘还不错，长得漂亮。”

苏言：“嗯，是，胸大无脑。”

楚涣难得的耳根子红了红，两人笑作一团。

苏言：“说真的，名眼人都看得出，顾小姐可是心仪你的，你心就没点动静？”

楚涣：“皇兄说笑了，顾小姐已经订婚了。”

苏言：“若是没有呢？”

楚涣：“没有如果。”

她盯着楚涣的脸，试图找出他的破绽，但楚涣笑容依旧淡淡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双腿上的衣摆。

衣摆盖住了素與上动弹不得的双腿。

苏言抿了口茶，空气中竟奇异地安静下来。

片刻，苏言道：“你方才说小心谢家小姐什么意思？”

楚涣：“只是稍作提醒，谢家小姐是谢丞相府的嫡出千金，从小受尽宠爱，顾小姐打了她两巴掌，虽然暂时被震慑住了，但是依着她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苏言：“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时候会伺机报复？”

楚涣抿唇，并没有回答，但无声便是最好的回答。

苏言也不由得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虽然她与楚涣交流得并不是很多，但她对楚涣也是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不是会轻易贬低一个姑娘的人。

他既然认为谢芷是这样的人，那就一定有原因。

楚涣端起茶杯，轻轻抿了抿，思绪开始飘到了多年以前。

曾经，他也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却突然残了腿。

一个天之骄子，从天上跌落到尘埃，所经历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那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关在五皇子府，从不曾踏出院子一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