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路中两辆马车分别从北和东街道驶出,一辆马车明显退让到一旁,另一辆马车直直横在路中间。
面前时一个妇人,将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童从地上抱起来,那小童额头流着血,明显是被那马车撞的。
“娘亲……妞妞……疼……”小童奶声奶气的声音,令人心疼。
“妞妞!妞妞不疼,娘亲在……”那妇人哭喊着,手足无措。
“你这贱民,挡在路中,惊着了我家公子,你陪得起么?还不快滚!”
马车上下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辫子,恶狠狠地朝那妇人一边子打了下去。
那妇人弓着身子极力护住怀里的小童,鞭子打在她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啊——”她顿时跌倒在地,怀里还死死地胡着小童,不让小童掉到地上受伤。
“还不快滚!”
那男子又举起鞭子恶狠狠地抽了两鞭。
那妇人躲闪不及,生生挨着,朝人群中哭喊着,“求求哪位好信任,救救我的妞妞,求求你们了……”
“真可怜哪……”
“再打下去,这妇人可要被打死了……”
“……”
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人敢出头阻止。
“住手!”
一声娇喝,男子停住了又要挥下的鞭子。
那辆原本退让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急急扶住那妇人。
“夫人可好?孩子流了这么多血,先去医馆看看吧!”
楚御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顾国公府嫡女,顾雨,未来的五皇子妃。
“你是何人?”手持鞭子的男子怒斥。
顾雨:“你们将人撞伤,还出售打人,妇人和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怎能如此狠心?”
“哪里来的贱民胡乱攀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家马车撞到他们了?分明是这两个贱命故意跑到马车下面来,想讹我们银子!”
男子又举起鞭子,似乎是女子要是再敢开口说话,就要连同她一起打。
但男子见她穿着打扮,又有马车,不像是普通百姓,便也只是威胁一番,不敢真的打下去。
顾雨迎着那鞭子,毫不畏惧。
“我就是证人!我亲眼看见你们的马车撞到这位小童,还亲眼见着你挥鞭子打这位夫人!就算是去到官府,我也敢作证!”
“你——”
男子又将鞭子举高,咬牙切齿了好一会,终究不敢真的打下去。
“妞妞!”
妇人怀里的孩子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越来越弱。
“来不及了!快送这位夫人和孩子去医馆!翠儿,快!”
顾雨见状,慌忙唤了丫鬟,扶住那妇人。
说着,她立刻召了车夫,车夫接过妇人手中的孩子,赶紧往医馆跑。
丫鬟翠儿得了顾雨的示意,塞了一锭银子到那妇人手上。
分明不是她的马车撞的,但她还是先给了银子,派人送去医馆,孩子的性命重要。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那妇人抹了泪,连连道谢,便追着抱孩子的车夫儿去。
“哼!多管闲事!”那男子见有人救了那妇人,鼻子里冷哼。
“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明是你们的马车将人撞伤,不赔银子不说,还想要打人,天子脚下,你们还有王法么?”
丫鬟翠儿见难男子对自家小姐无礼,指着他便开始说教。
“王法?哈哈哈哈哈!”
谁知,那男子插着腰仰天大笑。
“你是哪门子的贱民,敢跟我家主子说王法?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你!”翠儿正要怼回去,被顾雨拦住。
“敢问你家主子姓甚名谁,让小女子开开眼。”
顾雨行了个礼,心底气氛,却没有表露出来。
那男子十分受用,手拿着鞭子往天上一指,语气倨傲道:“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家公子,可是当朝宰相谢家主母,谢夫人胞弟的的嫡子,当今桓王殿下的表弟,柳枫,柳二公子!”
“哦——”原来如此!
果然够疯!
谢丞相手握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夫人柳氏出自清贵世家柳家,百年底蕴,出了不少达官贵人。
柳家子嗣众多,在京中关系盘根错节,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家族,都或多或少有柳家的人。
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