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我会着人去备堕胎药,保管不让王爷难堪。”
秦澜噌的一声起身,绕过桌子,走了出去。
尚书府陈设如旧,沿着卵石铺的小路,一会的功夫,便到了汀兰阁。
里面丫鬟正扫着庭院,见她过来了,连忙行礼。
秦澜径直回了房,窝在榻上,下一秒,竟没出息地哭了。
究竟有什么好哭的,难不成上一辈子的亏,还没吃够?
如此想着,她抬手抹去眼泪,可这泪珠子像是同她作对一般,落得更凶了。
萧淮安来时,就瞧着她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依稀记得当日她耍赖,让他抱着回了汀兰阁。
忍不住长叹一声,低声嘟囔了句,“当真是冤孽。”
走到她身侧坐下,萧淮安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低头思忖了许久,还是没有说什么,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那件事,究竟该如何同她说?若是不说,她有了心结,又当如何?
秦澜躺在那,脊背绷得直,听着他始终没有说话,便沉沉地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没有点灯,身旁人的呼吸,错落有致。
察觉到秦澜翻身,萧淮安这才开了口,“你醒了,本王那会有些头晕,竟在这睡着了。”
“头晕?”秦澜闻言,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得像是被烙铁烙过一样。
“王爷这是染了风寒,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适?”
秦澜不省心地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被子扯过来盖在他身上,复又绕过他下了床,吩咐丫鬟点了灯,又让小厮去叫章太医过来,自己则去了小厨房。
章太医匆匆而至,各方查验后,才松了一口气,“王爷这是染了风寒,起了高热,等会臣去煎些药,一日三次服了,过上一日便好了。”
“多谢章太医。”秦澜抬眸,示意春棠一起过去煎药,自己则拧了帕子,轻轻地放在萧淮安的额上。
“近几日虽天气热了,可王爷也要好好照管自己,不要贪了凉,底下人都是怎么照顾的。”
萧淮安轻笑,往日白嫩的脸上,此时多了丝潮红,“本王的王妃都不管,还能指望下人如何用心。”
“……”
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秦澜无奈扶额,赶忙起身行了个礼,倩声道,“过往是妾身疏忽,还请王爷恕罪。”
若不是切实瞅见她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萧淮安还真当她认错了。
“本王饿了。”
萧淮安勾了勾唇角,不跟她一般计较,躺在那,不满地喊了声。
试问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偏偏眼前这丫头片子,天不怕地不怕。
“我煮了粥,委屈王爷喝点?”
秦澜细眉一扬,忍不住再次打趣。
萧淮安如今难受的厉害,白了她一眼后,转过身去,不理会她。
眼瞅着这是犯了小孩子脾气,秦澜暗笑一声,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端了一碗肉片粥过来,“王爷起来喝吧!”
那厮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王爷起来喝些粥,一会该喝药了。”
秦澜坐在踏凳上,拿着勺子搅了搅,一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念在他病了,声音又放软了些,“王爷,喝药了,不,喝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毒害萧淮安。
萧淮安僵直地转过身,半坐起身,示意她拿了枕头靠在身子后面,谁知这人竟只顾着将碗往他跟前凑。
他瞧了一眼,气呼呼地抱着胳膊,又翻身靠里。
“……”
秦澜求助似的看向一旁随侍的苏和,眉头紧锁,茫然地问道,“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苏和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澜立时明白了,放下碗走到他身侧,低声说道,“往日王爷病了也这样?”
“王爷病了,就闹小孩脾气,王妃你哄哄就好了。”苏和小心翼翼地轻声回道。
以往王爷病了,那都是喝碗药,便继续看公文,哪里有过今日这样。
秦澜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明白了,又跑回去,抱着他的胳膊,哄道,“王爷来尝尝我的粥,我足足熬了好半会,手都差点烫伤了,来,我喂你。”
“……”
室内春日无限好,苏和实在没眼看,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并帮他们关上了门。
好不容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