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错的。”
“本王这一生,唯一对的事情,便是娶你为妻。”
萧淮安撑起折扇,帮她扇了扇后背,“等进了京都,找绣娘多给你做几身衣裳。”
“我的衣裳够穿。”
秦澜一手捏着他的衣角,一手扒在窗户上,仔细地瞧着外面的一草一木。
以前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
可是如今,境遇大不相同。
“听说南边现在时兴蝉翼纱,夏天穿着最是舒服,到时候给你,给孩子,各种时兴的样式,都给你们做上些。”
“王爷的衣裳也得做,什么红的绿的,白的蓝的,都做上几身。”
秦澜回眸,月牙似的眼眸仿若盛了漫天星辰。
“好,你让本王穿什么颜色的,本王就穿什么颜色的。”
正走着,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秦澜没坐稳,整个人朝门口栽去。
萧淮安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马车晃悠了一下后,才徐徐停下,外面传来车夫请罪的声音。
“王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萧淮安拍了拍秦澜的后背,起身走了出去,刚迈步下去,苏唐就迈步过来了,一脸隐晦地说道,“王爷,是一块骨头嵌在了地上。”
“骨头?”
萧淮安挑眉,迈步往后走了走,就看见半个骷髅头露在外面,另一半,已经扎在土里了。
“这官道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个位置,离乱葬岗近些。”
苏唐垂手作礼道,“听线子来报,近些日子,从皇宫里运出来不少死人。”
“可有查出来因为什么吗?”
“这个没有,皇城近几日,听说都不让外人进了,就连早朝也停了好几日了。”
苏唐摇了摇头,“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还没有回信。”
“若是有消息,即刻来报。”
萧淮安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怎么了吗,王爷?”
秦澜扶着他坐下,有些疑惑地张望了一眼。
“没事。”
马车继续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晃晃悠悠了半日,终于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官差一见是霖王的车驾,立马搬开木筏,跪下行礼,恭迎霖王回京都。
长长的队伍穿过长街时,长街两侧站满了人,都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激动。
毕竟如今皇上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了,而且这个兄弟,是后朝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
车马缓缓驶到霖王府门口,秦澜跳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牌匾,过往的所有事情,都宛若云烟般,在眼前徐徐浮现。
好久不回来了。
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待多久。
父皇说母后命里带风,所以生的孩子也爱四处游历,现下,是都说准了。
且不说南央,光是这麟州,就来来往往多少次了。
萧淮安站在她身后,嘱咐道,“本王先进宫一趟,若是回来晚了,你且自行用晚膳歇着就是。”
秦澜回眸,眼皮一跳,心口闷闷的,抿着唇,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保护好自己。”
萧淮安微微颔首,牵过马来,翻身骑了上去,带着苏唐往皇城走去。
秦澜就一直这么看着他,见他走远了,刚想吩咐人卸行礼,就见一个人策马跑来,在萧淮安面前停下后,他们纷纷退了回来。
“怎么了?”
她迎着上前走了几步,有些疑惑地问道。
萧淮安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一边的人,这才带着秦澜走了进去。
王府一直都有丫鬟小厮打扫收拾,就跟一直在这住着,一样干净。
萧淮安面色沉沉地进了书房,坐定后,才吩咐身后跟过来的人细说。
那人拱了拱手,行礼道,“有人瞧见从皇宫里半夜运出来的死尸,都是死于瘟疫。”
“瘟疫?”
秦澜站在门口,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皇城里有瘟疫?”
“嗯嗯,所以皇上一早下令,关闭皇城,只进不出。”
“只进不出?那那些尸首,怎么运出去的?”
秦澜靠在门上,仍旧还有些不敢相信。
“是有一个孤寡老头,日日等在西城门,有人给他装了一车子,给他一点钱,让他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