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槿怒瞪夏竹一眼,转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姑娘,试探着开口:“姑娘?”
“你可知道源头是从哪来的?”
冬槿摇摇头。
“肯定是康姨娘那个坏女人,她记恨在心所以想办法诋毁姑娘。”夏竹急道:“我去找她说清楚,不然姑娘名节就毁了!”
柳筝忙制止她:“夏竹!你给我回来!你就算跑去解释,她不信你能怎么办?如果是她传开的,那她就更不能信你!”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
“对,什么都不做。”柳筝上前抚去她脸上的泪痕,她知道这丫头是太过在乎自己,但她做事太急,太容易冲动,只好耐心跟她解释:“有些事,越描越黑。你越是自证清白人家就越觉得你有鬼。”
夏竹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听懂了又没完全听懂,所以她还是不知道怎么熄灭这个谣言,她犹豫着问:“要不奴婢去找大姑娘想想办法?”
话音刚落,柳婉就带着婢女匆匆赶来。看她样子,就知道她为何事而来。
果然她坐下第一句话就是:“你都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听沉香说起的此事,听完吓了一跳,赶紧派人出去打听,发现大部分外面的传言大多都是从府里传出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才跑来询问。
柳筝吩咐下人们全都下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柳婉听后吓出一身冷汗,忙上手掰着她的身子一边检查一边问:“你没受伤吧?什么人那么胆大!”
她笑着安慰:“我真没事。”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已经求了母亲找人帮忙压制了,你也想想办法呀。总得为自己辩解吧。”柳婉不满地撅着嘴。
李氏会帮忙这倒不难相信,毕竟她是这府上最想让柳筝嫁出去的人,而且她向来注重侯府脸面,此事一出最着急的恐怕就是她了。
她倒了杯水塞到柳婉手中:“能有什么办法?偏见太多,难道我每次都要去急头白脸地解释?想泼我脏水的人总能有不同的说辞。”
“再说了,就算我把那日的男人找到,又能解释什么?那样只会证明确有其人罢了,才不会管你真相是什么。”这种事她早已经习惯了。
柳婉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起了她更担心的事:“听说允贤和苏大人今日就会进京。”
她知道柳婉是担心苏子墨听到流言,还没成亲就被人说私会外男,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被退婚也是在所难免。
柳筝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整个人静止在那,斟酌良久:“我会跟他解释的。”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使李氏极力按压,私会外男一事还是在贵族圈里蔓延开来,苏府更是因为这事炸开了锅。
此时将军府大夫人的房里,里里外外跪满了奴婢。甄氏怒目圆睁地坐在上首,抄起茶杯狠狠砸了出去:“你们这些个多嘴多舌的竖子,平日里偷奸耍滑不算,嚼起舌根比谁都厉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合起外人在背地里笑话我!”
甄氏本就不爽这门亲事,奈何自己儿子坚持。如今新媳妇还没进门又闹出这么档子丑闻,官中贵眷中都传遍了,她又岂会不知,本想着这次可算抓住把柄光明正大地退了这门婚事,可老太太一早就把她叫去,表面上是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自己别冲动。
忍了一肚子气没处使,回来正好撞见两个小丫鬟把这事当做谈资,一股邪火怒窜脑顶。
“看我今天不把你们的嘴都给撕烂!不然你们就不知道我这个甄字怎么写!”甄氏桌子拍得啪啪响,婢女们全都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恐怕入了甄氏的眼。
“夫人消消气,为这群不知好歹的下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这满院子的人罚了就罚了,不行就都打发出去,咱们再重新进一批乖巧的。”刘妈妈端着一碗莲子羹从院子里进来,余光瞟到地上的碎杯子,面不改色地绕行过去。
甄氏接过莲子羹抿了一小口:“都打发出去,到时候老太太又该有话说我了。”她放下碗捏着勺子搅了两下:“这样,找出带头谈论此事的人,重打二十板子然后发还给她家人。其余的扣除一月月例,口头警告。”
“还是大夫人想得周到。”刘妈妈笑盈盈地附和,她是甄氏出嫁前就跟在身边的老人,最了解她的脾气秉性:“其实夫人不必太在意此事,没有证据的事说得再狠也是无稽之谈。”
“无风不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