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有要紧事在身,我可不想连目的地都没到,就惹上人命官司,于是我赶忙补充一句:“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本人现已名草有主。”
阿凯搞不清楚目前的局势,还在那里煽风点火:“哟,看不出来啊,龙哥什么时候带嫂子出来,让我见见?”
见你二大爷,我在心里大骂,但面上还得装样子,挤出笑容说道:“自然要见的!”
这时候,谢子游的心率明显放缓了,我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
“姻缘乃是天定,天机更是不能随便泄露,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倒不如放手一搏。很多事你不去做的话,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
“万一是不好的结果呢?”
看得出来,他对此事真的很在意。
阿凯见我在斟酌字句,趁机接过话茬:“结果再不好,能不好到哪儿去?想当初我追我老婆的时候,直接莽上去告白,心里想着被拒绝了也没关系,伤心一阵在所难免,但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陈慧边听边点头:“遗憾就像把刀子,每到夜深人静时就跑出来扎心,那种感觉可难受了。”
四人聊得很投入,我突然想到有一会儿没听见李宣的声音,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转头一看,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把我插在背包侧袋里的地图给抽了出来,一个人悄咪咪地在那儿看得正起劲。
我跟阿凯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暗道不好!
李宣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冒险,有一回他一个人偷摸跑出去玩,整天没回家,把他爸妈吓个半死。
那时我师父、我还有阿凯就住在他家,他爸李金富也是急糊涂了,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报警,而是向我们求助。
“李宣怕是遇到了拍花子!”我师父很担心,让我赶紧摘下眼镜看看。
人命关天,我心里也着急,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在坐标系上找到那个不断闪烁的红点时,我还是忍不住靠了一声,告诉李金富:“你儿子就在邻居家的大树杈子上!”
果不其然,这小子跟个树袋熊似的趴在树上呼呼大睡。
十几个手电筒对着他晃,都没把他晃醒。
第二天他才悄悄告诉我和阿凯事情的前因后果,末了还补充一句:“我长大了要做一个冒险大王,跟你们一样!”
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不只是找吊坠那么简单了,说不准还得分心去找他。
我跟阿凯来回打眼色,一致决定瞒着他。
“龙叔,你们这趟业务也跑得太偏僻了。”李宣指了指我在地图上标记的那个点。
阿凯一把扯过地图,三两下折好揣进兜里,笑道:“我们不干那行很久了,这次是出来旅游的。”
我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对那个地方不陌生,就问道:“怎么,你去过那儿?”
李宣摇头,告诉我们此次公益活动的主持人是他的直系学长,曾经给他看过活动路线。
“其中一站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我暗自舒了口气,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在李宣到那之前,把阿凯的吊坠找到。
大家又闲谈了一会儿,都有些发困,李宣接连打了三个哈欠,实在捱不住了,折回座位上闷头睡觉。
没多久,整节车厢都安静下来,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阿凯困得眼皮直打架,但很快就太平了。
他这一睡,我就得受累,只能闭目养神,如果两个人都睡得跟猪一样死,铁定会坐过站。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车厢内那群大学生开始骚动起来。
我睁开眼,发现窗外天空黑咕隆咚的,学生们都在大包小包地拿行李。
我忙踢阿凯一脚,阿凯一个激灵就醒了,我俩起身让里座的谢子游、陈慧出来,一屁股坐回靠窗的位子上。
车在西京北站停靠时间约有七分钟,大学生们乱中有序背着行囊下车。
李宣经过我俩旁边时,晃了晃手机,笑呵呵地说:“龙叔,凯叔,到了地方别玩得太快,等着我哦!”
很快他就被流动的人潮推到站台上,我和阿凯隔着窗玻璃,欠欠儿地笑着朝他挥手。
又上来一拨乘客,但数量不多,我们旁边的位子也就空了出来。
“别睡了,跟你说点事。”我见阿凯合拢盖在身上的外套,打算睡回笼觉,急忙伸出手把他拍醒。
“啥子事?”
他那副睡眼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