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有缘再见。”我耸耸肩，起身准备离开。

他一把将我拉住，五指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哽咽，但十分坚定。

说完，他将戴在手腕上的一条黑色编织手链褪下来递给我。

似乎是想起女友送他手链时的情景，男人满是泪水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是青丝手链，里面有她的一缕头发。”男人说。

手链上有两个花生粒大小的银片，上面刻着“张”和“原”二字，是男人的名字。

我把手链放在掌心，不着痕迹地将眼镜下滑至鼻尖，定眼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一股电流从脚心直窜上头顶，让我浑身发麻。

类似的画面，我曾经见过一次，让我至死也忘不掉。

五年前，师父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坐标系上代表他的那个点眨眼间分裂成一实一虚两个白点。

实点是他的肉身，虚点代表他的最后一丝意识。

当时师父的虚点只围绕着我转两圈就消失不见了，和此刻我所看到的大有不同！

我问张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他一愣，捏着手紧张地说：“先说好消息吧。”

“她就在这里。”我说。

错愕和惊喜两种表情同时出现在张原的脸上，他扭过头，眼神在川流的人潮中来回寻找。

公路对面的草原上，有一支乐队正围着篝火演唱。

熟悉的旋律和着主唱沧桑的嗓音，飘荡在浩瀚的夜空下。

“回头看，不曾走远，依依目光，此生不换……”

“要分散不习惯，怎么算都太难……”

我一把年纪了，实在听不得这种伤感的音乐，擦了下眼角，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实情告诉张原。

“坏消息就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把刀，不管怎么包装，它始终会伤人，残酷的真相亦是如此，所以我选择开门见山地说出来。

张原眼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像被人抽走灵魂似的，呆呆地坐在那里。

好半天以后，他才嚅动双唇，痴痴地问道：“什么意思？”

这句话问得心不在焉，完全像是一台机器在完成指定好的命令。

当年师父离开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也是这样，整天魂不守舍。

但是现在并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我收回心绪，解释道：“你的女朋友很可能已经遇害了，不过因为这条手链里有她的头发，所以尚有一丝意识逗留在你身边。”

“你能看到她？”

我还没傻到主动暴露自己的秘密，于是摇摇头，指了指鼻子说：“闻到的。”

张原又问：“那你知道她的……”他哽咽了一下，不想说出那两个字，“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翻出手机相册，传给他一张名片：“这个人可以帮你算出来。”

为了不被请去喝茶，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地址，而是推荐他去找专业人士帮忙。

张原把图片放大，看到上面的那一行字直接惊呆了。

“眇玄（化名），我知道这个人。他在贴吧很有名的，有时会无偿帮吧友算些事情，一算一个准！”

看样子，这张原还是木立敖（眇玄的真名）的粉丝，那我就放心了。

张原高兴一阵，情绪又低落下来：“像他这种级别的大师，要价应该很高吧？而且我女朋友这事挺棘手的，他会不会不愿意接？”

我让他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比这更棘手的事，他都接过。至于价钱嘛，我想他应该不会多要的。”

张原再三谢过我，抱着手机挤出人流，应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我目送他离去，然后又沿着公路散了半个小时的步，正准备回去，木立敖的视频电话就顺着电话飞过来了。

我师父在世的时候，时不时会跟木立敖的师父在业务方面有一些往来，因此我们两个小辈的关系还不错。

木立敖在视频里嗷嗷干嚎：“小龙虾，你他妈的都给我介绍的什么奇葩客户啊！”

我心想张原他女朋友的事儿是有些难办，但也没他说的那么离谱吧？

“那你倒是说说看，他哪儿奇葩了？”

木立敖把画面一切，对准桌上的卦象，我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