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老人想挑选几位客人跟他一起睡卧房。
但经过毒蘑菇事件以后,大家都不敢擅自行动,可又不能让侏儒老人看出端倪。
被挑选到的几人愣是僵着笑脸,委婉地拒绝了侏儒老人的好意。
被拒绝以后侏儒老人并没有生气,独自回房间休息。
这个世界天黑得很快,不存在黄昏这一说法,黑夜与白天的交替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木屋的窗户开口很小,只有一块砖头那么大,开窗需要手动操作。
好在类似的窗口有好几处,不用担心三十几号人会因为缺氧而死在木屋里。
像拉抽屉一样把堵塞住窗口的木块取出来,外面湿润清新的空气瞬间涌进来。
我们心中的阴霾虽然没有被完全扫去,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没有床让人怎么睡?”
珍妮弗坐在餐桌旁赌气,说什么都不肯睡侏儒老人提供的棕垫,她觉得棕垫上的毛刺很扎人。
Polo衫男人低声下气劝她将就一晚,换来的却是珍妮弗的冷言冷语。
“以前出来旅游,我住的都是豪华套房!现在这种条件,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马三金,我看你就是不爱我了!”
名叫马三金的Polo衫男人尴尬地看了一眼旁边看戏的人,随即像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摇两下珍妮弗的膝盖。
“我也希望让你住豪华套房,但情况不是不允许嘛……”
珍妮弗哼一声:“我不管,我就要睡软乎乎的床!”
“爱睡睡,不睡赶紧滚!”阿彪可不惯她的公主病,指着侏儒老人的卧室,“里面有你想要的软床,刚才你怎么不去?一大把年纪了,矫情给谁看?”
珍妮弗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嗓音恢复到正常状态,说话都不嗲了,抓起马三金的手说道:“马哥,我们睡觉吧。”
估计她心里想的是睡棕垫虽然条件比较简陋,但总比和古怪的侏儒老人独处一室强。
出于安全考虑,晚上照旧由我们五个人轮流守夜。
这一晚没有发生任何惊心动魄的事情。
除了外面风雨摧残树叶的声音外,再听不到别的动静。
习惯打呼噜的人没有发出呼噜声,有多动症的人睡觉时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天真活泼的小孩子也没有弄出半点动静。
诡异的气氛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弥漫开来。
我摘下眼镜看向卧室。
代表侏儒老人的坐标点静静地躺在坐标系上。
睡在我身侧的人在坐标系里或多或少都会有轻微的移动,他却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一般,一动不动。
我不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但至少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明亮刺眼的光线穿过狭小的窗户射到地板上,天终于亮了。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件时间坐起来,动作整齐划一到能够当场吓死人的程度!
就好像在土里埋了上千年的僵尸群,在某个月夜突然被人挖掘出来,僵尸群吸收到月光的精华,齐刷刷举起双臂,鲤鱼打挺站到你面前一般。
尤其是他们都还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
得亏站最后一班岗的是我,如果换成心理素质比较弱的阿凯,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学公鸡打鸣了。
侏儒老人这时也从卧室里走出来,“你们都醒啦,早饭想吃什么?”
大家面色一变,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这时项天歌站出来说道:“老人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们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早饭就不吃了。”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观察侏儒老人面部的表情。
就在大家以为希望渺茫的时候,侏儒老人咧嘴笑了笑:“没关系,你们去吧,记得明天过来见我哥哥。”
众人如蒙大赦,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走出院子,然后发疯一般冲过石桥,一路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比运动会上的健儿们还要生猛,生怕落在最后被侏儒老人抓回去。
最先跑到终点的是跟阿彪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哥们儿,外号好像叫豹子。
因为司机还在后边的赛道上,他上不去,干脆靠在车身上大喘气。
我是第二个到的,阿凯只比我慢一步,之后其他人也陆续赶到。
经过这番激烈的运动,每个人脸颊上都飘起两坨红晕,倒把黑眼圈的颜色冲淡了不少。
“他妈的,那个小破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