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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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方,留守儿童是常见的,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对不起孩子,毕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生活罢了。

就这样,老人一边背着这个女娃娃,一边照顾着田里的农活。

三年里陆伟强夫妇只有春节才回家,待几天留下一笔钱又走了,祖孙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也算是苦中带甜。

因为没有名字,胡惜花平日里就喊自家孙女“囡囡”,用当地的方言喊起来莫名带了丝宠爱和柔情。

到了女娃娃两岁时的新年,一家人又坐在一起,胡惜花皱着眉说让他们好歹取个名字,街坊邻里问起来也好应答。

当时陆伟强只顾着喝酒,当听不到。

落后小县城的男人多多少少有点封建思想,陆伟强不喜欢这个女娃娃,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最后还是赵禾抱起在一旁坐得颤颤巍巍的女娃娃,认真想了会,说:“叫陆苗吧,她是九月份出生,我记得那天妈还在地里收禾苗,况且我单名一个禾字,还挺搭,大强你说是吧?”

陆伟强撇了她一眼,继续喝着酒,含着酒气说:“你说咋就咋。”

老人接过小陆苗抱在腿上,说:“我们苗苗有名字喽!苗苗,苗苗!”

小女孩似乎也高兴,晃动着小手小脚,喊着“奶奶。”

赵禾又抱过来,让她喊妈妈,小陆苗又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逗得赵禾大笑。

两岁的小陆苗还算幸福,即便不怎么招爸爸喜爱,好在有奶奶和妈妈,总不会比别的留守儿童差很多。

直到第二年——

其实这些年来,陆伟强夫妇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努力了好几年,终于在陆苗三岁那年,赵禾再次怀上了。

陆伟强有预感觉得这胎肯定是个儿子,平日里就对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十分地宝贝。

那时候人们已经在用按键手机联系,胡惜花也有一部手机,晚上的时候陆苗就喜欢用这台手机给在外的父母打电话。

但是自从赵禾怀上后,电话那头没几次是接通的,即便接通了,听到是陆苗也没说几句就挂断。

小陆苗什么也不懂,只觉得难过。

到了赵禾怀胎五月份的时候,陆伟强就让她回家养胎,电子厂留不留人都不管。

家里面有胡惜花可以照顾她,他自己则继续在电子厂上班。

陆伟强每晚都会主动打电话回来,只和赵禾说,只会谈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陆苗就会坐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妈妈,望着她凸起的肚子。

这个时候,赵禾在挂断电话后还会和她说一两句话。

直到——

某一天,陆苗知道以后有了弟弟的话,爸爸妈妈都会不爱她了,她就开始哭闹不止,胡惜花怎么哄也没用。

陆苗大声地哭喊:“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

小孩子的嗓音很大,吵得赵禾头疼,真想把她给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第二天赵禾就意外地在洗澡房里滑倒,即使被第一时间送到县医院,还是流产了。

陆苗永远记得赵禾躺在病床上剜她的狠厉眼神,以及陆伟强匆匆赶来时给她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从此,三岁的陆苗对父母的印象只剩恐惧。

她变成了留守儿童里最不幸的。

那一年的春节陆伟强夫妇没有回家,陆苗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们了。

上个月,胡惜花在田里干活时摔了一跤,人躺在泥里动弹不得,最后还得隔壁家的大叔把她抱回来放在床上躺着。

又打电话让陆伟强回来,男人只说厂里忙。

胡惜花下不了床,就意味着煮不了饭,四岁的陆苗哪里会煮饭啊。

她只好给了点钱让陆苗去士多店买点面包回来顶饱肚子,好在士多店的老板不忍心,知道了一老一小现在的情况,让陆苗端了两碗饭回来。

陆苗也是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掉在桌子上的米粒也捡起来吃了。

她吃完后又照顾着奶奶坐起来,把碗端在手上,想要学她给自己喂饭那样喂她。

胡惜花泪眼朦胧,拿过碗,一口一口地吃着,还念叨:“我们苗苗最乖了。”

胡惜花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可以下床,这几天都是靠士多店的老板接济才能吃上饭,所以她第一时间就领着陆苗去给人家道谢。

士多店老板也是个直爽的人,他是没见过这么混的儿子和父亲,连老母和幼女的死活都不管了,直接就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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