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含笑道：“卖脂粉的铺子，聂东家若是需要可以过来瞧瞧。”

脂粉铺……聂泽心里默念，难道是前段时间新开的妍花社？

他在内城也开了两处脂粉铺，生意不温不火，但脂粉暴利，只要有人买就是赚的，只是自从外城有一家妍花社的脂粉铺开业后生意陡然下滑，一日里能来个三五人买脂粉便算得上多了。

“夫人口中的脂粉铺可是妍花社？”聂泽端正了神色看向陈杏。

陈杏点点头：“正是。”

“妍花社的脂粉物美价廉，很是受女子喜欢，聂某也有所耳闻，不止聂某……其他做脂粉的铺子想必也都听过妍花社的名头。”说到这，聂泽顿了下，修长的手指执起一盏沏好的茶递过去：“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夫人尝尝。”

他这话有些奇怪，陈杏皱眉思索起来，难道是妍花社最近的风头太盛，惹得其他同行不满……

纤长的手指上，白玉雕花的杯盏里浅浅的绿色茶水盛在其中，看着很是赏心悦目，陈杏接过杯盏，见温度正好便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回桌上。

“好茶。”陈杏赞道。

聂泽轻笑一声，将空杯盏续上茶水：“夫人可要再来一杯？”

“茶虽好，也要适量，喝多了晚上会睡不着的。”陈杏婉言拒绝，对聂泽的意图越发好奇。

聂泽端着杯盏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收回：“夫人说话真是有趣，喝多茶睡不着觉聂某还是头回听说。”

陈杏笑而不答，跟一个陌生人解释为何喝茶会睡不着觉，她闲的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聂泽率先打破沉默，如叩玉的声音微微扬起：“夫人，人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知妍花社可有乘凉的意向？”

脂粉的利润只比贩盐低，若是可以，他并不想放弃这条生财之路，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妍花社收入靡下，他在背后坐镇，妍花社只管生产脂粉赚钱。

“人还道树倒人散，乘凉就算了，不过谈合作倒是可以聊聊。”陈杏早在他提出有很多人知道妍花社后就猜测聂泽是对妍花社动了心思，现在聂泽挑明来说，她也不再装傻。

“妍花社的脂粉胜在一个便宜质量好上，但不会永远面向低端客户，日后还会研制出更上乘的脂粉，直至走入那些大家女子的眼中。”

见聂泽听的仔细，陈杏接着道：“我们妍花社出脂粉和招牌，愿意合作的铺子只需出个铺子人工即可，除了采买脂粉的银子不用交任何费用，不知聂东家意下如何？”

这样做的目的是快速开出自己的分店抢占市场，于合作双方都有好处。

聂泽沉思良久，再抬头时眼中神采奕奕：“夫人聪慧，如此一来，相当于用妍花社的招牌来吸引客人，妍花社的名气越大，合作的铺子生意也会越好，两者相辅相成。”

陈杏淡笑道：“聂东家一点就透，合作的铺子拿货价低至六成，如何定价端看个人想法，如何经营我们也不管。只一样，店内伙计需招用女工，不得是买的下人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