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为首的弟子往前走了两步,冲着夫子孔章熙拱手行礼,而后沉声问道,“夫子,您讲忠孝仁义礼智信的时候,我们学生都很尊重您,也和敬重您,可是您为何这次偏偏站在了忠孝仁义的对立面,公然替那宁家走狗说话,竟说我们学生是不懂大义,不辨是非之人,明明是哪宁延欺君罔上,妄自裂土封疆,他才是我们大奉的恶徒。”
孔章熙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而后叹息,“何为大义,何为恶徒,何为忠孝,又何为仁义,以妄自揣测而无端评价他人的恶意,难道就是合理的吗?身为学子,当辩是非,明事理,知大义。”
“夫子,我们虽然年轻,但我们也懂大义,我们知道身为大奉子民就该为君分忧,体恤国民,忠于朝廷。。。”为首的弟子还在侃侃而谈,旁边的孔章熙直接摇头说道,“聚集门中学子将老夫堵在这里难道就是你们的大义吗?”
“夫子,我们是来请愿的,绝无冒犯之意,希望您以朝廷为重,不要因为三两口舌而让自己晚节不保。”未收弟子低头说道。
孔章熙傲然起身,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国子监弟子,冷哼一声,而后径直离去。
门口的学子看着孔章熙那是连拦都不敢拦,只得默默让其离去。
国子监的情景便是如今朝廷读书人的现状,一众年轻学子对着远在项州的宁延口诛笔伐,煽动大量学子在殷都闹事,更有甚者都已经闹到了宁府,冲着宁府扔臭鸡蛋烂菜叶。除了宁府外,宁延的老丈人虞白颉也没幸免,上朝路上都能被堵住,一众学子冲着他大骂,让他滚出殷都。
就连羊辜佑也受到波及,在朝堂上总能听到不少的冷嘲热讽,就是因为他帮着宁延说话,昔日的好友顾北思也是与自己渐行渐远,看着近乎于狂热的年轻读书人,羊辜佑是又愤怒又无奈。
得知宁延没死的宁枫和关耘儿还没高兴两天,没想到因为一封英雄令,却让他们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果说北蛮是穷兵黩武的话,那么大奉就是读书人的天下,因为天子高昌的默许,现在整个朝廷都弥漫着一种对宁家的不满之心,而这也正是高昌当初让宁延担任定州牧时所希望看到的画面,民愤和舆论,你宁延到底顶不顶的住。
是乖乖交出手中的权力然后消失在大奉,还是继续忍受着百姓唾骂做你的定州牧,看你如何抉择。
站在山顶注视战场的宁延双手紧握,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那是慕容灼灼。
慕容灼灼亲自上阵,周身真气震动,一招直接震飞数十名项州军将士,落地后的慕容灼灼缓缓抬头,与宁延目光对视的瞬间,双方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浓郁的杀意。
“那是慕容灼灼?”陈令枢皱眉说道。
宁延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就是慕容灼灼!他是找我来了。”
“公子!”不等陈令枢说完,宁延便飞身下山,顷刻间冲到了战场上,池明渊看到宁延白衣入阵后,大喊道,“保护公子。”
宁延落地,踩在血污满地的战场上,静静的看着慕容灼灼,慕容灼灼牙关紧咬,“宁延,你到底是人是鬼?”
真气滚动,宁延周身真气暴涨,九环真身赫然出现在身后,庞大的真气波动席卷而来,宁延再用事实告诉慕容灼灼,他没死,他宁延还活着。
慕容灼灼点了点头,右手指着宁延说道,“能在天煞破军阵中活下来,你小子真有本事,但是就凭你这几万人是不可能挡住我汗国五十万铁骑的。”
“慕容将军,你们围攻土龙山也有些时日了,敢问你们攻上山了吗?既然没有,就不要在这里说大话,我宁延会一直守在土龙山,你慕容灼灼不退,我宁延便不退!”宁延的话掷地有声,回荡在雨中的土龙山中。
慕容灼灼凝视宁延,他很想看透宁延,看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到底是何种信念能让他一直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根据他们的情报,大奉王朝对项州可是完全不管不顾的,连天子都放弃的项州,他宁延到底凭什么在守!
慕容灼灼大吼一声,一团黑色真气自半空汇聚,挪到慕容灼灼身后,而后凝于慕容灼灼身后,一个周身围绕着一圈圈黑云的巨大人影赫然出现在慕容灼灼身后。
两人战场对峙,庞大的真气威压让天上的雨水都落不下来。
天空惊雷响起,是陆天师的万雷引,雨水打湿了良度禾的盔甲,良度禾抬头看着天空的紫色惊雷,回头冲着自家大将军大喊道,“将军,撤吧!伤亡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