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熟睡着的赵舒意,他又想拼命压下那一股喉咙间的痒意。
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夹着烟,他缓缓地吐出白色的烟雾,房间里开始沾染了尼古丁的气息。
而他的手指仍在不断地颤抖着。
仅仅是想到那些画面,他就觉得心脏被刀剜、被针扎似的疼痛。
那一种疼痛感从心脏逐渐弥漫至他的五脏六腑。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任远山便已经接连抽了半包的香烟。
当他又接着抽了新的一支烟时,那缭绕的白色烟雾将他那一双满含复杂神色的眼眸熏得逐渐红了眼。
情绪的崩溃往往就是在这么一瞬间而事情。
压不住的情感就算再这么压制也只会不断地堆积叠加在一起。
直至到达临界点,便会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向四周吐出灼热的岩浆,将周围所有的生灵全部包裹在滚烫的岩浆之中。
于是,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他任由那一支香烟继续燃烧着,脸渐渐地低下,抵着自己的手背。
所有的记忆和画面哪是这么容易就通过尼古丁来封锁的呢?
任凭他嗅着这呛人的气息,那些画面却趋于清晰。
“远山……”
她唤着他的名字,语调温柔,带着几分软腻意味。
“能让我展露笑颜的人,有你一个就好了。”
她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无尽的蓝色天空。
任远山闭眼抵着手背,直至手背上开始有了湿润的痕迹。
能让他哭泣的人,一个就好了。
那晶莹的泪水滑落,滴在房间里的红色地毯上,绽开了红色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