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清风徐来，满园花瓣摇曳。

奥拉克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洛亚，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灰发少年目光注视着花园里风光，沉默三四秒，才开口问道：“奥拉克大叔，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洛亚平静地看向奥拉克问道：“在你眼里，家族和帝国，哪个更加重要？”

一朵花瓣从枝叶上飘下，即将归于尘土，又被一缕风托起，旋转着飘向更远的天边。

奥拉克银色的双瞳注视向了洛亚，他的身高要比十四岁的洛亚高些，但如今少年的眼神，却像是在俯视着询问他。

银发青年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凝固住了，心沉了下去。

他很想立刻给出答案。

但奥拉克无法给出答案。

无法给出答案，因为他自己不知道答案，他不想知道答案……因为太确切的话，无疑于间接性的舍弃了一方。

家族和帝国，到底哪个更重要？

“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奥拉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洛亚道：“我只是好奇，你向瑟维尔家族隐瞒了克茜儿是神罗巫师的消息。”

“这样吗……确实，我应该对家主大人说出这件事的。”奥拉克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说道，“但我正是因为相信家主，才会隐瞒他。”

“嗯？”洛亚皱眉。

奥拉克道：“鸢琉璃是神罗巫师这个秘密，只有当初经历过叛党追杀的我们知道。对帝都而言，不论是帝室、八大家族，还是各位大臣，都不知道这件事。这是鸢琉璃小姐特地让我们隐瞒的。”

洛亚点了点头。

奥拉克的话无形中印证了他的猜测。

“克茜儿要以此来试探谁才是值得信任的人，对吗？”

“没错。”奥拉克道，“同时，也能够试探出八大家族，到底是哪些家族怀有异心，是哪些家族指使人参与了那次的刺杀。如果这些人见到一位神罗巫师成为女帝，必定会一个个乖巧地俯首帖耳，彻底掩埋罗兹城的事情。”

奥拉克右手轻微扬起，握成拳，目光已有冷意：“对于这些选择要以内战背叛帝国、祸乱人间的谋取利益乱臣贼子，即使这一次因为鸢琉璃小姐的强大而暂时蛰伏，时间流逝，也早晚会成为不忠者，帝国内部已经腐朽，必须趁这一次铲除些垃圾才行。”

洛亚深深的打量着奥拉克。

“我没想到你没把这件事告诉瑟维尔公爵。”

银发青年放下手，轻轻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家主，即使他不知道，也绝对会忠于帝室，忠于皇帝。瑟维尔家族与帝室同气连枝、唇亡齿寒，绝对不会参与到谋反。”

“但如果万一……”

奥拉克再次沉默了，轻轻低头。

“你说的是最坏的情况，也是最不可能的情况。”

“世上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事，你真的就没有一丝丝的担心吗？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你如何自处？你是要以族人的身份守护家族，还是以臣子的身份守护帝国？这种情况下，你只能守护一个。”洛亚追问道。

“我说过，我信任。”奥拉克坦荡地抬起了头，目光清澈，毫不藏私。

洛亚摇头，叹了口气。

“还真是取巧的回答啊。”

奥拉克淡然地笑道，“那你呢，洛亚？对你来说家族和国家，你要守护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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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乐观的摸摸头

奥拉克的问题，起初洛亚只觉得自己能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是，当洛亚想要张嘴说话的时候，预料之外的，他的身体僵硬住了。

瑟维尔家族也好，鸢琉璃帝国也好，我要守护的，不是这些。

洛亚的思维，清晰而又混乱，坚定而又犹豫，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心里有个想法正在孕育却没被他意识到一样，他突然觉得那个才是他要的回答。

奥拉克好奇的观望着洛亚的模样，他很少见到洛亚这样，刚才还信心满满，忽然就迷惘起来。

“洛亚，你对瑟维尔家族大概没什么好感，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因为认识鸢琉璃小姐的原因而更愿意守护这个国家。我说的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