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溶月渐渐离开书房,嘴角边的弧度慢慢消失,溶月,但愿你说的‘会出来’,都是真的。
第二日,溶月来到了礼教场前,早已有不少女子在等候,看得出,个个都出身名门,长的极为标致,三五一成群凑在一起,一时倒也十分热闹。
“请所有参加礼训的小姐到此集合。”
溶月抬头望去,一身着枣红色棉服的嬷嬷手执名册,旁边还站着两个嬷嬷,看上去年纪都很大,应该是宫中的老人儿了。
“各位佳人将来都是要伺候圣上的,倘若诞下龙嗣成了皇后贵妃那也是极有可能的,奴婢在这宫中待了近六十年了,可是带出过不少得宠的娘娘的,只要各位小姐用心的学,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倒也是指日可待了。”嬷嬷说的绘声绘色,能在宫里有这等地位的,那一定是红人,“好了各位佳人,现在奴婢先清点一下人数好奏报圣上。”
待一一清点过,众女子被分为三组,每组三十人,溶月在第三组,跟着另一个嬷嬷去了西院,只是那嬷嬷看上去大抵是有些不高兴的。
“这位姐姐,嬷嬷怎么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啊。”溶月拉了拉排在她前面女子的衣袖。
女子转过身来,带着些不屑,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陈国每次选秀前的礼训都是如此的,你看那去了东院的,就是由之前说话的嬷嬷带着的,那是宫里特别红的李嬷嬷,东院那一队的出身,家中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三品以上大员的女儿,或者姐妹,能分到东院的,以后不是皇后,也定是嫔位以上的,嬷嬷自然是高兴的。
然后那中院的,家中也定是有六品以上的官员,以后自然也能得个才人美人的位置,只有我们西院的,要么是自己出身不好,要么就是家中为官者官阶太低,咱们大多都是落选,或者做最末的宝林御女,一辈子也没什么盼头,你说这嬷嬷能高兴吗?”
溶月听后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连选秀这样子的事,也是事先都安排好了的,看来这礼训之事大概是指望不上这个嬷嬷了,溶月此刻才明白,自己还是有些太天真。
“哦,谢谢姐姐。”
“你们两个,说什么说!”那嬷嬷发现了溶月,十分不满的训斥道。
溶月当即低下了头,向前缓缓走去。
礼训内容颇为繁琐,第一天起,便是要熟读《女戒》,半个月后进行考核,不合格者将不得参与接下来的礼训内容。
溶月趴在书案上,看着面前枯燥无味的书卷,不禁翻了几个白眼,心想怪不得宇文?对那些女子毫无兴趣。
溶月的位置在末尾最边角,嬷嬷在前方讲授时,溶月就会把面前的书卷故意堆得很高,不是趴在桌上小憩,就是在做些其他的事情,总之她对《女戒》可是没有什么兴趣。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这几句的道义谁能说来听听?”嬷嬷扫视了一下众人,房内悄然寂静,大家都埋头看着书卷,心中生怕会被嬷嬷叫起。
“你来。”嬷嬷指向了溶月,众女子皆看向溶月,溶月这才回过神来,她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说什么啊,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看着嬷嬷,万分焦急,不知该怎么办。
“我没叫你,我叫她!”嬷嬷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溶月这才晃过神来,她指的是自己前排的女子,也是与她说过话的那个女子。
女子当即站了起来,“不知道。”说的十分干脆,一副毫无兴趣的表情。
嬷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好个不知道,回个话这么没有规矩,你叫什么名字。”
“陆晚。”说的十分淡然。
“好,去外面站着好好反省反省罢!”
陆晚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朝门口走去。
‘如此女子怎可侍奉圣上。’嬷嬷仍旧气愤。
溶月站着,虽说不干自己什么事,但她觉得有些尴尬。
“好,她不知道,你说!”这下,嬷嬷直直的指着溶月。
溶月不禁颤抖着,结结巴巴道:“回嬷嬷,我……我也不知。”
房内顿时传来一片笑声,嬷嬷气急败坏,“你也出去!”
溶月也转身溜了出去,她才不愿意一直忍受这般煎熬呢,倒是多谢这个嬷嬷给了她机会。
“你也出来了。”陆晚看着溶月,面无表情的说着。
溶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原来你叫陆晚啊,我叫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