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炎皓快速摘下两片翠绿的叶子，一片平放在手掌间，大拇指按在叶心处，另一片则随意抛出。

那树叶便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下飘，楼炎皓稍稍侧了头，一个回旋，反手下扣，将力气聚在指上，而后，手掌中的那片叶子瞬间掷出，叶子化为利剑，直直穿过那片回旋的落叶，落叶在空中，顿时裂为两半。

楼炎皓稳稳的落地，“看会了吗？”

青莞点点头。

“做一遍。”

“是。”

话音刚落，青莞便飞身摘下树叶，抛出，准确无误的刺穿，落地，动作一气呵成，竟是要比楼炎皓还做得好。

楼炎皓点点头，摸着青莞的长发，“青莞啊青莞，你这样高的天分，若是愿意与本帮主同气连枝，你又何必受到这样的控制呢。”

青莞并未说话，面色平静。

“是本帮主忘了，你现在不是青莞，你只是一个被招魂散控制的人。”楼炎皓自言自语到，“走吧，今夜，不许失手。”

“是。”

两人消失在长街之上。

城郊老地方，夏日的夜晚不似先前那般含着阵阵凉意，空气中满是燥热的气息，而这气息下，又是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两拨人马分道而立，上次勉强的平手，这次定会做个了断，楼炎皓看着四周郁郁丛生的高大林木，面色已是显示出胜券在握的样子。

“青莞，今夜，你杀了他。”楼炎皓直直指向尹子夜。

“是。”青莞并未看向尹子夜，也未看向楼炎皓，完完全全呆在原地。

因着上次方纶的遭遇，尹子夜对这个小丫头倒是多了几分警惕，但看到青莞这样面色不澜不惊而又有些似呆非呆的样子，尹子夜便是明白了几分。

她已经受了招魂散的控制，已经没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感情，她已完完全全沦为了一个杀人的工具，这样的人，只会拼尽全力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不会顾及自己一丝一毫。

尹子夜突然有些同情青莞，就算两方人马不相为谋，可毕竟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楼炎皓怎能这样做？

“楼炎皓，你竟然胁迫她吃了招魂散，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妄为一帮之主。”

一旁的方纶大惊，难怪上次交手，青莞会对自己置之不理，青莞啊青莞，你清醒的时候，可曾知道自己被控制后的处境？

楼炎皓大笑，“胁迫？是她自己愿意的吧，何况就算是又如何！那些规矩，本帮主从来不放在眼里，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去制定规矩。”

“楼炎皓，废话少说，动手吧。”尹子夜十分愤怒。

一声令下，两拨人马便开始厮杀，由于楼炎皓的命令，青莞直接向尹子夜扑去，方纶未能挡住，却又被楼炎皓挡住了，无奈只得与楼炎皓周旋起来。

青莞与尹子夜已过了数十招，双方都未占到什么好处，平心而论，尹子夜此时是有些敬重青莞的，一个姑娘，这般年轻，就要卷入这样的是非中，杀手尽管再怎样无情，可杀手也是人，人是有情的。

两人运力，拍掌，强大的内力将两人都推开数米之外，尹子夜端详着眼前的女子。

清冷，迷茫，生的倾国倾城，无半点血色，青丝直垂腰际，身段曼妙，浑身散发着高贵冷漠，却又透露出一丝令人不可置信的亲近。

这样的女子，本该穿着淡雅的衣衫，或抚琴，或吟诗，又或与心上人执手相扣，泛舟江上。

而她，却要在这样的腥风血雨中，做着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许她再次清醒过后，根本不会记得今夜发生了什么，可招魂散的控制，在外人看来，却是无情而令人悲愤的。

她，不该如此。

尹子夜稍稍收了手，却依旧防备着，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意识的人，难保不会有什么突然的举动。

“青莞。”他轻轻的，小声的，迟疑的喊了一声。

青莞听到后，清冷似乎褪去了几分。

“你有心上人吗？”尹子夜又问道。

青莞突然睁大了眼睛，眸中也闪过一丝灵光，尹子夜看着青莞，分外诧异。

青莞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体里似有两股力量在交持着，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苏陵游的一颦一笑，却快到让她难以捕捉。

青莞蹲下身去，抱住了头，开始啜泣起来，尹子夜微微舒了口气，青莞现在，是半醒的状态。

他伸出双手，颤抖的抚摸着青莞的发，青莞这才缓缓抬起头，尹子夜看到的，是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