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室里，陆婉听到这话终于反应了过来，惊讶道:“glass博士的意思是，让李响接受记忆清除，忘记苏山死亡的事实，只当他被调职了?”

想明白了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实际情况，众人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屏幕里。

最后几天吗?

李响琢磨着皱起眉头，片刻不语，他回想着自己的记忆，试图想起什么，而盲目地闯入灰色的记忆中。

“博士....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关于那些删除药?”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一听这话，卢国涛立刻吩咐记录员纪录。

有关删除记忆的手段，他早就想了解了，奈何之前那些成员都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或者说，是解除了却没有表现出来过。

glass博士点了点头:“当然。”

“当我加入基金会时吃下了哪一片?”李响问:“那时你们令我忘记了自己的家人。”

glass的手猛然抓住椅子的扶手，但很快的放松下来，当他的嗓音响起时，李响发现自己其实十分羡慕他，他无须记得或遗忘。

“你是被征招而来的吗?”

李响点头:“是的。’

glass沉默了片刻:“那需要a级。

“那记忆消除能被治愈吗?”李响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仍免不了在心中抱着些许希望，抱着想起已忘却的父母，以及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拥有过的几十位朋友或同事的希望。

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渴望着家庭的犯人。

“偶尔。”glass回答:“有时他们会失效，或你的大脑拒绝接受，但这都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谁知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让记录室里的赵启东突然一愣。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朱荣志!

第一个三生石重现的d级人员。

在那个时候，他就曾表现出过明显的记忆清除失效!

赵启东当时还颇为疑惑，没成想，居然真的有人课?j呢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很显然，现在李响关心的是他自己。

“那么，消除之后还可能恢复吗?”李响的声音流露出些许的紧张和期待。

“没有!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

“那么，我拒绝进行记忆清除!”

“这是你的选择，特工，但我希望你重新考虑。”glass看着李响，似乎对他的选择并不在意。

李响却是突然站了起来，恶狠狠道:“操你吗的。三个月后见，博士!

李响的拒绝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记录室里，陆婉复杂的问道:“赵老师，如果给你这个机会，您会选择使用记忆清除去忘记一些十分痛苦的回忆吗?

其他的人也都暗自束起了耳朵。

“那要看痛苦到什么地步吧。”赵启东看向屏幕里的李响:“但是，基金会的成员面对的情况和我们肯定是不一样的。

是啊，寻常百姓遇到的再痛苦的事无非只是生离死别，求而不得。

但基金会呢?每一个成员遇到的都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恶!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不成为疯子已经是最幸运的结果了。

画面一转，李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靠在椅子上，啜饮手中的咖啡，咬下一口三明治。

午餐算是私人事务了，尤其在他得知其他人纷纷选择服用记忆删除药之后。

他留有一张苏山尸体的照片，藏在办公桌角落那一大叠关于106的文件之中。

这是他永远都不愿意忘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