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回到家已是深夜，屋里一片漆黑。他随手扔下钥匙，脱下大衣，坐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他突然有点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一个人很久了，从没有这种空荡的感觉。

“达哥，今天怎么样？”韩佐贱贱的打听老板的私生活。“我很给力吧，一进城就和小军闪了，给你制造机会……。怎么样？怎么样？和好了吗？”

“最近你很闲，看来工作量不太够，明天开始再带两个新人。”安达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哥，别啊！！！我不问了，行吧！！哥……”韩佐哎叫，他好不容易跟着安达混到今天的红人，才不要带新人。“我可是尽心尽力给你卖命，……！”

安达那头很干脆的挂了电话，情感路不顺利，没心情听人鬼叫。

韩佐喊冤了半天，才发现电话早被挂了。哎，老板脾气不好哦，下面的人很难做啊！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只能厚着脸皮再打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韩佐抢先就说，“老板，我说正事。”

没回答，就是继续说的意思。“老板，这两天你的旧绯闻又被挖出来的。”

“这就是你的正事？”

“不，不，不，你听我说。”老板非常没有耐心。“我的意思是，不只是旧贴。昨天出现了旧文加新料，还往新电影上靠。这就很值得引人注意了。”韩佐得意于自己的智慧，想老板会表扬一下，“我怀疑有人故意引导舆论导向，现在还在冲票房。”老板，我很尽责在工作，才不闲。

“帖子你发过来我看看。”

没多久，郑华也打电话过来了。这大半夜的，这些人都不睡觉吗？

“看了吗，舆论有点偏向了。”

“正在看。帖子本身没有问题，就是后面的评论，有点歪。”安达看着平板，一页页往下翻。

“嗯，你，嗯，觉得是什么人干的？”郑华那头回复有点迟疑。

“没有证据，不好猜测。先观察对电影票房的影响大不大再说。”安达脑中过滤一遍，不着急下结论，需要证实。

“嗯，这两天电影正常，啊……，还，还没太大反应。你，你没有怀疑的人。……”电话那头说话断断续续的，注意力不太集中。

安达正觉得奇怪，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摇头无语，“你先忙，明天再说。”很干脆的就挂了。

今天是怎么了，这两个人都很无聊。安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着水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安达想起那西访谈时的情景，专注，热情。她是真的喜欢这样的工作，是不打算回演艺圈了吗？

小军说她的签证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啊，好快啊。天快亮的时候，闹钟响了，还有一条日程提醒，哎……

调研工作进行很顺利，那西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名导和编剧的采访。小军昨天整理了名单，还剩下几个人，大概两周内可以结束采访。

小军感叹这次多亏了安达的人脉。千恩万谢的表达。他不知道主角可没这么开心。

四个人很早就在学校碰头，出发前韩佐接到电话，后天约的制片人临时变动行程，时间改到今天。商议后，韩佐和小军一组，安达和那西一组，分头行动。

安达和那西今天要去城外郊区。路上安达提醒那西。

姜作家写科幻小说。思想天马行空，桀骜不拘，采访当成闲聊即可。对他不能按规矩来，照着提纲一个个问，他会反感。所以那西要思考，怎么在聊天中把握住方向，取得关键信息。

姜作家的住所很接地气，嗯，就是外墙普通正常，内室简直不忍直视。乱得一塌糊涂。

好在大家是在院子里聊天。

过程中，他时而浑浊，时而明快清明。在安达的刻意捧场，那西的深入引导，费劲心思，可算是完成了调研采访。

离开时已是傍晚，暮色渐渐压下来。安达着实有点累了，开车的时候不太专心，车速很慢地回城。安达没做过这类工作，神经紧绷一天下来，可耗费心神了。看看一旁的那西，她在整理访谈材料，不会吧，她这么强大吗？累了一天，安达现在只想回家睡觉，想不到那西还能继续压榨脑汁。

不知过了多久，那西才完成工作。抬头看看窗外，伸展一下。不过，为什么是一片漆黑？这是到哪了？

“还没进城吗？”那西已经口干舌燥，声音有点沙哑。

“嗯！”

然后车子转向岔路，绕过一片树林，前面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屋里很热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