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芸顿时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我从进入死灵界后的一举一动，都在死灵神的监视下？”

“我能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死灵神允许我对你说明而已。”哈姆雷特满是横纹的脸皱成了苦瓜：“原谅我，孩子。”

晓芸闻言，停下脚步。而前方的哈姆雷特也疑惑地转过头来。

“并不意外。”晓芸挠着头道：“或者说，倒不如说，意料之中。”

“你果然猜到了吗？”死灵神的声音在两人前方响起。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顶着忒伊娜模样的死灵神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以这家伙的话你应该不会怀疑才是。”

“通常来说确实，但你也要想想场合啊。”晓芸比划着自己和前方哈姆雷特的距离，无奈道：“哈姆雷特都说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了，而他自己又一个劲地领着我走，目的地还非常明确，我可不信在你眼皮子底下他会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字里行间意思非常明确——哈姆雷特从刚刚的所作所为都是又死灵神要求的，甚至连他出现在自己在自己身旁都是死灵神可以安排的。

“嗯哼~至少你该有警戒还是有的。”死灵神微微抬头，又看向哈姆雷特：“按照契约，你可以走了，反正半神的灵魂我留着也同化不了，在这里还要碍事，滚吧。”

“谢谢。”哈姆雷特对着死灵神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往刚刚来时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晓芸的时候，前者却突然伸手想要拉住他，然而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虚影，“走是什么意思？约定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死灵神让将你带过来，而报酬就是释放我的灵魂。”哈姆雷特伸手想要附魔晓芸的头，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触碰到任何人，又只能缩回手：“总之，我可以从死灵界出去了。”

“出去？可是你现在可不是死灵，只是单纯的灵魂而已！”晓芸大声道：“你就这样出去的话！”

“啊，没错，”哈姆雷特轻轻点头，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耐：“出去的话，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消散，化为最普通的一道魔力融入世界中。”

“那你——”

“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吗？”哈姆雷特睁开眼，那透亮的金色龙瞳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眼神柔和的就像看着自己的孙女一样：“不管是之前，还是这样，我所寻求的，不过是一次永恒的安息而已，如今，我这渺小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他向前两步，转过头看了看戏的死灵神一眼，看到后者没有什么表示之后才回头对晓芸认真道：“孩子，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了，请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要怪忒伊娜殿下，她——”

“够了。”死灵神开口打住了哈姆雷特的话：“再说下去，你就别想着离开了。”

“唉……”哈姆雷特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越过了晓芸往她身后走去：“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哈姆雷特的虚影便化为了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茫往上飘去，消失在了这个幽寂的空间中。

几分钟后，一个淡淡的白色小球出现在了封堵着洞口的雾化神力中。小球激荡了两下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又安静下来。

而雾化神力也似乎检测到了这特殊的小白球，飘散的白雾迅速往小白球中注入过去。

而小白球也渐渐从从淡淡的白光变得凝实。

在整片雾化神力尽数被注入了小白球中后，这个小白球已经几乎实质化。

对，几乎。

失去了后续的注入，原本距离实体化只有一线之隔的小白球突然震了一下，随后神力再次被“吐”了出来，重新化为白雾将洞口笼罩住。

失去了神力支撑的小白球也开始一点点崩溃，化为无数细小碎片，而小碎片又化为无比浓郁的魔力融入了环境中。

突然，一个黑色特异点在洞口上方开启，紧接着，拿着墨笔的兽神急匆匆地从特异点中冲了出来，“你小子！”

他一招手，大量的金色神力直接溢出，往小白球中涌了过去。

然而这次，小白球却没有像刚刚那样任由神力注入，反而像一个执拗的孩子一样滴水不进，同时，小球也崩解的愈发迅速。

看着这一幕，兽神有些着急道：“快点！把神力吸收了！你融合过我的神格，应该能完美吸收我的神力的！”

然而，小白球却还是没有要吸收神力的举动，反而飘了上来，直到兽神深浅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