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都要佩服安亲王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大喜在哪里了?
她们母女婆媳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风风光光的出嫁?
不过对他们一家人来说,的确是喜事。
让她里子一团糟,面子上却风风光光的出嫁,也不要太容易……
但现在萧善既懒得,也的确没有筹码跟安亲王妃交涉。
于是只淡淡说了一句,“那就辛苦王妃了,我先告退。”
再一个欠身,带着翠喜先离开了。
剩下萧婉玉还气不过,“母妃,您为什么不让我骂那个贱人了,您没听见她骂我咒我呢?”
“上次的仇我也还没报!”
“正好现在太子真不管她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安亲王妃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也知道太子不管她了?”
“那她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草鸡,不,她连草鸡都不如了,就只是一条落水狗而已。”
“你又何必还跟她一般见识。痛打落水狗是痛快,但也是会降低自己身份的!”
顿了一下,“好了,都散了。”
“大郎媳妇,你随本宫去议事厅,商量三丫头出嫁的相关事宜吧。”
“御赐的亲事,可不能马虎了。务必要风风光光,绝不能丢了我们安亲王府的脸面才是。”
反正几千两就可以面上风风光光了。
却能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她愿意出这个银子。
本来她还想着,太子既然仍看重小贱人。
小贱人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复昔日的软弱无用。
那她少不得只能继续等机会,即便等来了机会,也必须做得隐秘些。
现在好了,都不用她出手,小贱人的下场已经比她打算为她准备的,还要糟糕。
不管太子是因为什么原因,都绝情的好,绝情的妙呀!
出了银安殿,萧善虽然心里快急死了。
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没立刻问翠喜那个什么世子的情况,这门亲事又到底有多糟糕。
翠喜也一样沉得住气,哪怕她的脸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主仆俩直到回了她们院里,回了萧善的卧室。
再将服侍的人都打发了。
萧善才终于沉声问起翠喜来,“翠喜,萧婉玉为什么说那个世子是活死人?”
“你还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都立刻告诉我吧!”
翠喜苦笑点头,“奴婢这就都告诉郡主。”
“那位陆世子其实是太子殿下的表弟,他母亲信国公夫人是先皇后的亲妹妹。”
“而且他还有幸跟太子殿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可惜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结果好不容易长到十几岁了,身体反而越来越糟糕。”
“尤其这两年,听说一年里至少三百六十天,都处于昏迷中,全靠参汤和各种名贵药材补品续命,好几次都差点儿……”
萧善扯唇,“难怪萧婉玉要说他是活死人了,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还真没准儿,我一嫁过去就得守寡了。”
“那信国公府在哪里?……就在京城?”
“好吧,离得这么近,又是亲姨妈家,太子可以随时想去就去,都不用费心找借口。”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翠喜苦着脸道:“太子殿下肯定是故意的。您要出嫁,可以,他成全您。”
“但嫁给谁,嫁到哪里,就不是由您说了算,只能他说了算了。”
“还以为,太子妃亲自出马,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
“可惜太子妃终究也拗不过太子殿下……毕竟不止是太子妃的夫,还是太子妃的君,太子妃又还没生下太孙,怎么可能不为将来考虑?”
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郡主,要不,还是向太子殿下……服软吧?”
“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意思是,要不先暂时服软,等待时机?其实就是缓兵之计。”
萧善冷笑,“我这次要是服了软,以后可就一丝一毫跟他一刀两断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经过这次,也必定会对我……非礼,乃至所谓的‘幸’了我。”
“那就真是万劫不复,我自己都要恶心唾弃我自己了!”
说着一咬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