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家是打算重新迎娶我女儿了?”
苏氏淡淡抿了一口茶水,话里听不出喜怒。
宁氏开口,“嫂嫂,婆家重视意儿,这是好事,也是意儿的福气啊。”
“老话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有事的时候来巴不得赶紧把我们甩开,现在太平了又来迎娶,二弟妹,我女儿从小就是掌上明珠,你觉得这是福气,那你拿去吧,我们可不屑。”
说着她又看向李氏。
“况且亲家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如今荣安伯府被大火一把烧了,府中没有银子,你们打的怕又是嫁妆的主意吧?”
李氏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亲家这话说的,我们也是大户人家,又怎么做得出打媳妇嫁妆这般窝囊之事呢。”
“好啊。”苏氏看着她。
“半个国公府都被我家那蠢儿子输出去了,若是你们要操办也行,只不过这嫁妆我们是给不出的。”
宁氏却道:“嫂嫂,多少还是得给点才是,他们小两口过日子也需要钱,你瞧意儿如今也怀有身孕,没银子这连补品都买不起。”
“养不起我女儿还妄言想养孩子?你们家不若另重娶一个吧,我家意儿福薄,配不上你们这般高门大户,我瞧着蝶儿不错,二弟妹也有意要和你们家联亲,不若就娶了她去,我给你们一万两礼钱。”
“嫂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宁氏怒道。
苏氏早不想和她们这群人之乎者也,当即拍桌子。
“你怀着什么心思你自己不知道么?我家意儿怀着身子,你带着你家女儿住进她家?你这算盘打得真响。”
“婶婶这话说的,伯爵夫人只是怜我们没有住处这才让我们去家里住的,怎么在婶婶口中就成了龌龊之事了,蝶儿也不活了!”
“不活了?那感情好啊,我们苏家也有棺材生意,婶婶让人给你挑一口上好的棺材,包你下去体体面面。”
“嫂子!”宁氏怒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大欺小不成!”
“欺你又如何?当初你联合那个女人算计我小产的时候怎么不提什么长幼尊卑!”
“前些日子还上门算计我那个蠢儿子,今日能让你上门算是给你面子,我告诉你,现在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就让你赶你出去!”
“你!”宁氏还要张口,却被李氏拉住了,李氏对着她摇了摇头。
“今日是我们触了亲家霉头,我们先走,让意儿陪你好好说说话,晚些我们再来接她回去。”
李氏说着就告辞,走的倒是快。
前厅一下就只剩南意和苏氏。
“夏环,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这里。”
门关上之时,苏氏直直看着女儿。
“你告诉娘,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南意心里漏了一拍,“娘,为何这么问?”
崩了她一个脑瓜,苏氏道:“我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
“自从你决心和谢明轩和离,娘就知道你不再喜欢他了,又如何会怀上他的孩子,你就告诉娘,孩子的爹是谁?”
季怀渊三个字就在嘴边,但南意就是觉得烫嘴得很,这要是说出来,她娘还不得气死。
她不说话,苏氏眸子都睁大了。
“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南意眸子一闪,还以为苏氏要骂她,正准备解释,苏氏却道。
“不知道也没事,就让谢明轩当爹,全当给孩子一个名分,等孩子出生娘就想办法把你们接回来。”
她的话犹豫暖风拂过南意心间,她只感觉眼睛有些泛酸。
“娘,我这般离经叛道你都不怪我吗?”
“切,怪什么,只要孩子他爹不是季怀渊,娘都不怪你。”
南意心里的感动顿时没了,“娘,九王爷怎么了么?”
“自小没个正形,年纪又大,心思深沉,不是个好东西。”
“……”南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说当初不是说李氏被人捅死了么?而且那把大火都把他们烧干净了,如今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况且她不是还瘫了么?你瞧她现在脚步稳健,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猫腻啊?”
“娘,此事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呢。”
不仅李氏奇怪,整个荣安伯府都透着一股奇怪的和谐,夫妻和睦,儿子孝顺,跟之前的冷漠根本不同。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