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都好,就是别给我待在这儿!你可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要出点事情,爹真的是……”
话到这里他哽咽起来,如同那日面对妻子病危一般,妻女二人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每每想到她们会出事,他就控制不住的酸楚。
拉着女儿的手,他语重心长道。
“你听爹的,快些回去,你还有孩子,爹还要回来看我的孙孙出生,等这次爹立功回去,就像陛下讨了封赏让你彻底离开荣安伯府,孩子也随你姓,我们一家永远不分开。”
父亲的手掌温热,南意心里也暖,但她却没有听南元忠的。
“爹,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
“说句您不爱听的,您向北府军求援,必然是没有回应的,如今北府军的将帅齐孟乃是您的死对头,他怎么可能会增援呢?这一仗,我们只能靠自己。”
“如今先搅乱女真一族,在他们的水源中下毒,后再加固城防,他们一族便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自动退回。”
“我打了几十年仗,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吗?”
“爹……”南意有些无力,“那你告诉我这场仗你要怎么打?”
“你等北府军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女真一网打尽?”
在女儿气势十足的目光下,南元忠忽然有些心虚。
“有什么问题吗?收服女真,直捣西狄,我便请辞告老还乡,如你娘说的我们一家去江南做些小生意就行,我也厌烦这京城的勾心斗角了。”
南意却是一叹,“爹,你走不了,北府军已经不是你的北府军了,女真西狄也是我们一家最后的保命符,不能破,您虽忠心为臣,奈何君王却只想要我们的命。”
“放肆!不可这般污蔑陛下!”
南意不愿与他争论什么,转而一叹。
“我会让我的人按计划行事,走我是断然不会走的。”
“固执!你可知敌人并不是只有女真,西狄就是黄雀躲在后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你难道要孩子陪着你一起死吗!”
“爹,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
撂下这一句,南意就走了,南元忠急的直跺脚,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而南栎这边,也点好了人趁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天出了城。
他们兵分三路,只有南栎这一路兵亮着火把,其余人则用他们做掩护隐入黑暗。
——
女真大帐,不比夜里的载歌载舞,所有人都缩在帐营里。
沙赞这边,翁沽在里面来回踱步。
“族长,这日蚀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打宿州!”
“若不然我现在就集结一队人马偷袭他们,再不济去把三皇子找回来!”
沙赞一叹,“罢了,这么黑的天你出去什么都看不见,点着火把这不是送靶子给他们打么,日蚀估计等不了太久,最迟再过一个时辰,怎么都会散开了。”
“可是……”翁沽还要说,却被门外的人打断。
“报!中原人前来挑衅了!”
“什么?!”翁沽瞪大了眼睛,“我去看看!”
“等等。”沙赞喊住了他,“来人是谁?”
“南元忠的长子,南栎。”
沙赞思索一番,看着翁沽,“你切勿冲动,喊上沙彦,你二人同去,先观察,别轻易和他们交手。”
“为何?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儿子血祭!”
“回来,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翁沽这才噎了心思,气呼呼地拿起自己的双斧出了门。
日蚀依旧黑的不见五指,星星点点的火光微弱的撑着亮光,男人们把路都堵死了,一个个怒着脸看着外面。
“大皇子,他们骂的太过分了,我们去杀了他们!”
沙彦没有讲话,只是和翁沽一起走到最前面。
南栎眼尖,也发现了沙彦,拿着手中的包袱直接丢到他面前。
袋子咕噜咕噜滚到他脚面前,展开后可不就是一个和沙彦长的七八分像的男人了么!
“三弟!!”
沙彦大惊,随即瞪着眼睛看着南栎,“你居然敢杀了我弟弟!”
言罢他拉弓就射,南栎躲开了箭,“你弟弟死了,接下来就是你,你们全族,怂包东西,为何一黑就跑?可敢前来与我一战!”
“你找死!”翁沽说着板斧一拍,跨步上马冲了上去。
弟弟的头颅就躺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