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来临。
因为,有人在呼唤他。
是...
叶莲娜?
声音很混沌,迷离不轻的话语不断传来,如果不是这个声音他一直陪伴着他十数年,他或许都会听错。
就像...像是在水中传来的一样。
是她。
确定了想法的爱国者努力的试图睁开眼睛。
并没有意料中的艰难,身体似乎从四面八方为他传来了一股股足以用“洪流”来称呼的能量。
睁开眼睛,博卓卡斯替入目是一片碧绿。
眼前的是某种液体。
而他,现在就正泡在这液体当中。
他试图动动手脚…
然而,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低头往下,试图看看自己的样子。
但是,他刚一偏头,却发现…
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部位!
整个博卓卡斯替,剩下的,还能够自由活动的部位,仅仅剩下了这么一颗脑袋而已!
而这一缸绿色微光之外,霜星看着缸中父亲的半个头,目光潸然。
真的,居然是真的…
仅剩下半颗头的父亲,居然也醒了过来!
她将一双兔爪放在缸外的钢化玻璃上。
她的动作很轻,加上身体很小,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
然而,爱国者却一眼就盯上了这只兔子。
它的眼神,和她好像。
纯洁的像是冬夜的霜,闪亮的又像是天空的星。
爱国者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和缸外的兔子对视着。
然而,仅仅是这样,他的意识却也似乎像是得到了抚慰一般,宁静下来。
而在围在营养液缸的最后,这场手术的主刀医师正和副主任静静的休息着,同时观察着这副儿女情深的温馨画面。
“果然,沃里克先生给我们的药剂很有用。”
端着一只高脚杯,优雅的晃了晃,看着杯子中的绿色液体,华法琳目光幽深。
一点也不像熬夜做了一台大手术的人。
这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手术,在整个泰拉,都堪称传奇。
倒不是说手术时间之长或者是难度有多高,而是,这是一场几乎所有人都不认可会成功的手术。
因为,主刀的医生要从患者身上剥离高达百分之八十七的身体组织,仅仅留下百分之十三的残余尚有活性的组织。
而这名患者的全身已经高度源石化,剩余部位在手术中根本不能给这部分组织提供维生能量。
只能依靠外界的力量,让它们不失活。
这个难度都已经不是一般的拯救世界级别了。
这就相当于让今年刚满两周岁的小宝贝踢国足,然后去带领男足夺冠一样啊!
但是,这台手术在沃里克提供的足量微光下,居然真正的成功了。
把手里高脚杯中的液体喝干,华法林的脸上露出一抹沉醉的深色。
这种奇妙的绿色液体居然蕴含着精纯的能量不说,味道也真的很奇妙。
“不过…”
回味了一阵后,华法琳看向一旁抱着博卓卡斯替的报告单翻看的老猞猁,声音有些质疑。
“依照你的脾气,你不应该将整台手术密不透风的进行执行吗,为什么现在居然会留下医疗记录的录像带来,你不会真的打算将这种手术的记录公布出去吧?”
华法琳有些不理解。
这不像是老猞猁的风格啊!
而凯尔希一边翻动着爱国者的质检报告,一边淡然的开口。
“如果我是你,我宁愿多享受一会双脚还能停留在这片大地上的感觉。因为马上你就要离开这里,回到那片属于你的地方。”
华法琳顿时脸色一白。
不要吧,我这么努力了,你难道还要无情的把我吊上舰桥吗?
然而,还没等她打算开口跟老太后求情。
“咔嚓!”
电梯打开了。
工程部打扮的干员推着一辆巨大的机械质感的手推车走了进来。
而这位工程部打扮的干员一嘴浓密的大胡子,头上的墨镜如同镶嵌在眼睛上一般,牢牢的卡在眉间。
他抓着推车的哪只手肌肉虬结,看得出来力量磅礴,但是另一只手的位置上,却是空荡荡的一只袖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