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安撑起身子，向着女孩靠近。

“快点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女孩轻轻地说道。

一双有些许颤抖的手向着女孩伸去，而后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接触到女孩些许冰冷的肌肤，而女孩的视线却略过了林易安，飘向了窗外。

时间……

不多了。

……

雨滴从天空之中落下，那晶莹剔透的透明液滴在风中狂乱的起舞，密密的下，而后于柏油或玻璃上炸成四散的水滴。

夏日本应当是酷热的，但这场雨却冰冷如初春，冻得人双手冰凉。

楚子航眼帘低垂，那双金眸在这暗淡的夜色中闪着丝丝光明。但这与另一边那个浑身散发着刺眼光芒的神灵相比，却也如天空中的星星，丝毫不得与皓月争辉。

那位神灵自登场之后，便一直站在原地。兴许祂是在等着什么，又或许什么也没有等。毕竟如果说真有一个要等的人，那不应该就已经站在了祂的面前吗？

身后那些急切的黑影此刻也不敢造次，藏在了黑暗之中，像是观众，又像是虔诚的信徒，几百双金色的眸热切的望着眼前的两人……不，应说是一人一神。口中那怪异的宛若爬行动物般的嘶鸣收了起来，代替之的是古早晦涩的音节。此起彼伏间，让人恍若走进长凳上坐满虔诚教徒的教堂，听见纷乱的祷言，与那隐隐约约回荡着的圣歌。

手率先感到了凉意，而后被狠狠地攥紧——那是身体在害怕。人在感到害怕的时候，血液会自发的向下汇入下肢，以便于在逃跑的时候运送更多的能量。

可楚子航知道他不能怕，相反，他应当兴奋的发抖。

恐惧，是疯狂最好的诱因，也是搭在兴奋开关上的一根拇指，仅需轻轻一摁——那从脊髓中来，电流般的酥麻与瘙痒便爬满全身，像是一条紧紧缠绕着你的八爪鱼，而后又似水般溶解，化入肌肉中去。

抬眼，那对熄灭不了的黄金之瞳与那只如炬的独眼对视。

“你回来了。”

神灵开口了，声音难辨男女。带着一些如同铁具摩擦般的阻塞感，可却威仪十足。

“我回来了。”楚子航接话，他开始慢慢的向前走去。

“那么，将五年前的事情继续完成吧。”

神灵声若洪钟，与楚子航耳边回响。可又好似微不可查的蝶翼在耳旁拍打，也仅仅只是细微到恰好听见。

“凡人，跪下。”

那金黄的独眼之中闪烁着火光，金属摩擦间仿若有细小的电蛇在盔甲上游动。

“而后——同吾效忠！”

这一声宛若对于少年的审判，奥丁的独目盯着他，审视他，逼迫他。

“嗤……”

未曾想楚子航竟是笑了出来。

他很少笑，如果笑的多一些，也不至于在学院里面被传成是一个无血无泪的怪物。固然有面瘫的缘故，可是更多的时候仅仅只是不想要笑。

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那个雨夜的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衣服仿佛无时无刻不是吸饱了雨水，给他挂上了千斤的重担。

而现在，终于他重新站在了这里。

所以他终于可以笑了。

“确实，你说的没错。”楚子航轻笑着说，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但眸中却闪着森冷的光。

“五年前我确实留下了一件没有做的事情。”

“不过那并不是向你效忠……”

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打了一个响鼻，它暴躁的踏着脚下的砖块。坚硬的砖石在马掌之下被踏得稀碎，而奥丁也挽住了缰绳。

楚子航深深地呼吸。

随后，神迹于他身上显现。

有什么东西顶开了皮肤，就像是尖刀一般从皮肤之下刺穿而出。那黑色的菱形模样，宛若一个个小小的盾牌——可这边缘也太过锋锐，将少年身上的衣物也扎穿。楚子航的脸泛起了波纹，细细看去，却是一片片的鳞片自肤下翻起，将那在男生中称得上白皙的皮肤替换为钢铁一般的黑色。

他那张俊逸的脸变了形，此刻在他的脸上却像是一张面具。活动筋骨，上半身的t恤被暴力与锋锐的鳞扯碎，随着雨水流到了地上。

狮心会古籍之中的不传之秘，搏命的最佳技能，血统精炼技术，或者用更为通俗的称呼——暴血。

暂时压制人心，让血脉之中的龙类基因开始改写dna链，但又保持着的理智。他在呼唤着自己的龙族血脉，而龙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