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玩意儿，总要让你知道一下我们这些理科生的辛苦。”守夜人耸了耸肩，挠了挠头皮，“不过，倒是不白费我这么辛苦。”

昂热闻言，眼前一亮，赶忙追问：“所以说你……”

“成功了，也没完全成功。”守夜人伸出两根手指，在昂热鼻子前面晃了晃。

“……说人话！”【折刀扣环金属摩擦的声音】

“咳咳，别急嘛，又不是不说！”守夜人缩了缩脑袋，讪笑着说道，“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先听好消息吧。”昂热收回了折刀，叹了口气——总觉得每当他面对这个滚刀肉似的朋友时，叹气的次数增加了不止一倍。

“好消息是……亚里士多德数的计算结果显示，这两滴在其他各个方面检测结果皆与c级混血种血液相同的样本的确隐藏着一些东西。”守夜人做了一个手势，两手伸出，一只高、一只低，“普通c级混血种的血液样本的亚里士多德参数与人类血液的比值为4，但是这些血液样本之中，亚里士多德参数与正常人类血液的比值却达到了16左右。”

“翻了四倍么……”昂热皱起眉，“这代表了什么？”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些血液的确有特别的地方……但同时也算得上是一个坏消息。”守夜人眯起了眼睛，“因为这代表了在这些看似与c级混血种完全相同的血液样本之中，隐藏着一些能够将其主人拉往非人领域的东西。顺带一提，我血统的亚里士多德数为17，仅仅只比这两个小家伙的血液样本要高出1……这还是保留了有效数字之后的结果，真实的情况比这还要接近。”

昂热深深呼吸了一口实验室中有些许压抑的空气。

“那么，另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呢？”

“另一个好消息是，这些异常隐藏得真的很深很深，目前为止也只有亚里士多德数这一个方法能够证明出这些血液样本的异常。”

昂热的眉头缓缓舒展了一些，如果是这样的话……

“但是坏消息是，知道怎么去计算亚里士多德数的人除了我，还有那么几个老叼毛。”守夜人说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昂热心里的一丝侥幸，“并不是所有人我都知道下落……但是很清楚的一点是——”

“——那帮老叼毛里头，有一个人的姓氏是加图索。”

第七十章：或许吧

“也就是说……你们没能够把人留下来？”

男人把玩着冰凉的酒杯，靠在原本应当属于埃及支部部长的真皮沙发上。火热的骄阳投下闪耀灼热的光线，透过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的冰晶之中折射出瑰丽的七彩。但无论他面朝落地窗的那一面是多么的惬意明媚，那头麦穗般金黄的金发却享受不到，阴影为他披上了面纱，而他的声音亦是不含丝毫温度。

“废物。”

有一个男人跪在他的身后，脑袋低垂，裹着头巾，面容英俊。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精心修剪过后的胡子更是让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优雅而威严。a级混血种，卡塞尔学院埃及支部部长，一九七九届毕业生代表，执行部曾经的特级专员……无数的荣誉曾经加诸其身，但他却在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低下了头。

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一切的荣誉都会被像是无用的核桃壳一样剥开。只有核桃肉自己才需要壳，而在挑选着优质核桃的上位者眼中，一切外壳包装都只是无意义的、随手便可涂刷的无用之物罢了。若是不合心意，或是其中的肉质腐烂了，那么只需要换一个就好，无所谓被抛弃之人的下场。

……可悲的是这个男人已经离不开壳了。

所以核桃自己从树梢上落下，跳入上位者的手中。

“先生，这次行动失败实在是事出有因。我们的专员在交战过程中获得了本部专员的通讯器，并且在上面发现了一条来源于不明用户的信息。”埃及支部部长沉声为自己辩解道，“本部专员提前便已经知晓了我们即将对他采取行动，早有了准备。”

“有了准备？”摇晃着高脚杯的男人顿住了，随即轻蔑、带着讥讽的叹气声悠悠传来。

他眯起眼睛。

“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你们有着一整个埃及支部、甚至是埃及官方的一小部分力量支持。这样的差距……原来仅仅只是做好了一点点准备就可以轻松弥补掉的吗？”

他笑了，笑声柔和，但彻骨冰寒。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加图索家要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