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节吧，我的时间不多。”

陈把手交叉在了一起，看向一同坐到了她对面的两个老男人，挑了挑那细长而英气的眉。

“你们想问些什么？”

“稍等一下，陈小姐。”昂热脸上的微笑难掩无奈的意味，“虽然我很喜欢你干脆的作风……不过在我们提问之前，让我们先共享一下已知的情报，将现在的局面理清如何？我相信这会对我们之后的交流大有裨益。”

“……可以。”少女微微点头。

“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那我话就说得直接一点了。”昂热也点了点头，视线在陈与守夜人身上游走，他伸出手，“现在的情况……很坏。”

“陈小姐在上一次校董会上的表现让所有的校董都将你列入了黑名单里，据我所知，至少有两家校董已经决定联合，在你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住你，意图解决掉他们身上的那份‘威胁’。”昂热用两根手指摸了摸脖子，那个地方的皮肤和周围没有区别，但在几天前却有一寸刀锋将其割开，留下了让所有校董都心惊胆战的一份‘威胁’，“不仅如此，他们的目光也放到了你所代表的的那一方，斯卡蒂，或者说阿莉克斯身上。”

“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帮校董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昂热的语气略带无奈，“可以说，现在的你与阿莉克斯，一同站在了整个欧洲秘党的对立面。”

守夜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作为那个年代，被称为月亮捕手在西部活跃的他太清楚秘党那帮人的德行了，就像是西部沙漠里头的蝮蛇，哪怕只是被轻轻踩上一脚也会毫不犹豫的起身反击，用毒牙将任何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的东西消灭。

“然后，是关于斯卡蒂的身份。”昂热叹了口气，“坏消息是，目前他们已经对斯卡蒂的身份起了疑心，包括叶胜与酒德亚纪身上的变化被视作了一个铁证。他们应该隐约明白了你家大小姐与我们混血种不同……不过好消息是，他们将标志性的白发红眼视作了某种秘法的结果，暂时没有往更深层次的方面去想。”

——这是一次试探！

作为昂热多年的好友，守夜人几乎是在昂热话语出口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不做声响，只是竖起了耳朵。一双眼睛看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面的少女，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反应，企图从中发现一些信息。

面前的少女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

陈娥眉轻皱，漂亮的手轻轻地扶住下巴，轻咬着食指的指节，似乎在思考。

第七十三章：态度

是的，这是一个试探。

昂热在方才的话中所强调的，并不是阿莉克斯与他或者守夜人的不同，而是女孩与混血种的不同。

守夜人很快明白了这个陷阱，同时也明白了昂热这么做的原因。

即便是作为阿莉克斯的交易对象之一，事实上，昂热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即便是比校董会多，那也多的有限。无论是与女孩先前的交流，亦或者是之后在叶胜与酒德亚纪的血液中的发现非但没有解决女孩的身份问题，反倒是增加了更多的疑点。

阿莉克斯，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

校董会会把女孩身上的不同往秘法与秘药上面去想，这是正常的。这也是因为虽说他们现在对于阿莉克斯起了兴趣，却没有任何人真正的与她接触过，因此思维的定式将他们限制住，几乎是没有往其他的方面去想——可昂热不同！

他与女孩的接触更多，一个世纪多的人生让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身上的违和。如果说混血种的存在会让他们在普通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那么阿莉克斯这个女孩之于混血种，正如混血种之于普通人。

女孩的另一重模样，也便是作为斯卡蒂的她，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昂热自认为在当世的混血种已称得上是一流水准，但在面对那对被漠然填满的红眸时，却时常有种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错觉——填不满，补不尽！他与那白发红眸的存在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沟壑，哪怕是他使用暴血，也会在试图跃向沟壑另一端时脱力，于半空中落入无尽的深崖。

阿莉克斯不可能是纯种的人类，没有人类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可她又不像是混血种——昂热甚至在怀疑，当他第一次与名为阿莉克斯的女孩见面时，在女孩眼中亮起的那抹金色仅仅只是她的伪装。或许她当时以“交易”的名义，用那本讲述龙文的书换取入学的机会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不想要让学院获得她的血液样本！